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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点开进空车位里，沈多意熄火拔下了钥匙。他想起那次和戚时安在夏天餐厅争执，回来后坐在车里自我疏导，今天也是去的夏天餐厅，心情却是千差万别，他甚至还记得蛋糖脆皮卷的甜香味道。

  　　&1dquo;啪嗒”一声，安全带被解开抽出，停车场内的灯也同时灭了。

  　　四周陷入黑暗与安静之中，只余自己的呼吸声。沈多意把手伸向仪表台，摸索扔在上面的手机，他不怕黑，不怕静，但怕这样的氛围销毁他今晚的好心情。

  　　终于摸到了手机，他立刻按亮屏幕，却现有条途中来的信息。

  　　黑暗仍未褪去，安静也未被任何声响打破，那天沈多意趴在方向盘上对着电话倾诉，此刻他握着手机对着屏幕怔。

  　　戚时安太过疲倦，进门连大灯都懒得开，直奔浴室洗澡刷牙，战决后便栽倒在床见了周公。他连着做了好几个残缺不全的梦，跟喝断片了似的。

  　　梦里开会，会议桌上的烟灰缸里积满了烟屁股，他不是已经戒了吗？电脑和投影仪一并出恼人的声响，两侧的操盘手全都神色凝重，他转头看了眼最行情。

  　　妈的，外汇市场全线崩盘了。

  　　他刚要火，场景已经变了，他去车行提那辆迈凯伦，现沈多意送车子来维修，于是开走迈凯伦的同时，把沈多意也拉走了。

  　　绕着中央街兜了一遭，沈多意又说想吃夏天餐厅的蛋糕。

  　　整个五层只有他们俩人，沈多意专注地啃着碟子中的脆皮卷，他坐在对面喝着一杯黄油啤酒。喝到酒杯见底，他终于忍不住问道：&1dquo;一口也不给我吃啊？”

  　　沈多意觉得抱歉，倾身把最后一块喂进了他嘴里。

  　　厚实的窗帘没拉，月光淌了满屋，戚时安陷在床褥中酣睡，眉头也从紧皱逐渐舒展开来，时不时地还迸出一两句呓语。

  　　沈多意也忘了拉窗帘，虽然他的窗帘拉上也不顶多少事。凌晨三点多了，床头小灯还没休息，他靠着枕头呆，不知道自己熬红了眼睛。

  　　闭上眼都是那条信息，像一组他难以厘清的大数据，在他脑海中毫无秩序的穿行。他明明什么都没说，为什么戚时安却好像什么都知道。

  　　天蒙蒙亮，沈多意终于撑不住了，眼皮阖上沉沉入睡。枕边的手机屏幕由亮变暗，屏幕中那行字已被看了无数遍。

  　　是戚时安给他的第一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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