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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被逼入绝境,祁遇川压低声音,恨声道:“那条路上,没有我们,只有你!”话音刚落,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残忍,一种莫大的怜悯油然而生。透过这点怜悯,他仿佛看见那年雨夜帮他撑伞,对他说“别怕”的她。他枯涩的眼角有了些湿意,柔声哀求道,“小蕙,回高衍身边吧。总有一天你会觉得幸福,你会现曾经受过的伤害变得很轻,很不足道。”
青蕙冲上前将他紧紧抱住,贴着他的胸口呜咽:“不,我不爱他,一点也不爱他。除了你,没有人能让我觉得幸福。我后悔了,我不该让辛霓再遇见你,不,从一开始就不该让你们遇见。川哥哥,我们重开始好不好?”
“太晚了,真的太晚了。”
青蕙松开他,满面泪痕,嘶声问道:“你爱过我吗?”
像是早已设问过自己千百遍,祁遇川没有丝毫犹豫地答道:“如果没有遇见辛霓,我会以为我爱过你。”
青蕙的眼泪一下子止住了,带着被魇住的神情,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祁遇川有些伤感地回望着她,和辛霓不一样,她无论是哭、是惊、是怒,都美得像电影里的画面,青春年少时,他也曾为这张脸心动过。但如今对着这张脸,他心底只剩本能的反感,他反感的不是她行下的丑恶,而是她为这丑恶戴上的面具。
青蕙用很久将他那句话吃透,悲愤转为心酸,颤手指着他连声冷笑。她再也没说一句话,头也不回地决然离去。
辛霓木然坐在床上,卧室里窗帘紧闭。祁遇川用了好久才渐渐适应里面的光线,他走到窗边,将窗帘些微拉开一条缝。一道光柱如舞台追光般直射在辛霓秀挺的鼻梁上。她从未有过的瘦,脸色呈现出病态的苍白,未经梳理的长凌乱地垂在脸颊上。
从医院回来后,她又自杀过一次。她有预谋地以沐浴为由,在浴缸里喝下兑了大半瓶西酞普兰的红酒。
全身换血后,她深度昏迷五天,最危险的时候心跳每分钟只有四次。他整整守了她五天,连打盹时都不敢松开她的手。
他遭遇过很多能让人从生理上感觉到惊慌与恐惧的事情:失去一切、在黑暗中迷失、绑架、与狼共舞,他以为自己的心理承受力已登峰造极,可握着她的手腕时,他每一秒都噤若寒蝉,生怕在哪一秒,她的脉搏就永远消失。
他想象不出一个人内心要多决绝,才敢顶着对死亡的恐惧,一而再地对自己下手。那次之后,他不得不安排人24小时贴身陪护她,并让人在别墅里装上摄像头,以便他无死角监控她的行为。
求死不得,辛霓便无日无休地呈现出这种行尸走肉的姿态。他对此无能为力,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尽可能不打搅她,让她内心的伤口随着时间流逝慢慢复原。但他今天突然没了耐心,因为他意识到如果任其展,有些伤口不但不会复原,反而会从里面往外溃烂。
他走到床边,在她不远处坐下。仅仅是这样一个举动,都吓得她觳觫不已。他看了她一阵,猛地伸手拽住她,将她拖进了他的怀里。他抿着唇,一手用暗劲将她按在自己腿上,一手状似温柔地帮她梳理着长。他的每一次碰触,都让她恶寒似的战栗,她忍无可忍地挣扎。她用一分力,他便加一分镇压。
经历了大出血、换血,她的身体虚弱得厉害,看似用尽全力的挣扎,其实力度也不比扑腾的鸽子大。冷汗湿透了衣衫,辛霓艰难地扭过头,怨怼地盯着他。祁遇川视若无睹,腾出一只手伸向床头柜,拈起白瓷汤勺舀了一勺燕窝递到她嘴边。辛霓咬紧牙关抗拒,再次挣扎起来。他将汤勺丢回碗中,翻身将不要命一般踢腾的她压住。他再次舀了勺燕窝送入自己口中,趁她呼叫时堵住她的唇,缓缓将那口燕窝渡入她口中。
骤然被他这样侵入,辛霓“唔”的一声闷哼,一下子干呕起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一把将怔住的祁遇川推开,爬去床边,对着地面搜肠刮肚地呕吐起来。她吐得惊天动地,却没有吐出任何实质性的东西,倒是眼泪流了一脸。
祁遇川冷眼看她吐完,待她平静下来,闪电般抓住她纤细的脚踝,轻轻一拉就将她拖到面前。他利落地将她的睡裤扯掉,欺身覆了上去。辛霓憋着一口气,豁出去一般疯狂推打他。祁遇川完全不抵抗她的推打抓挠,直起身撕扯她的上衣。辛霓越加绝望地推阻扭动,但几乎是徒劳,她无论如何都没法摆脱他的辖制。上衣被撕开那一刹,她停止了动作,幽幽睁开眼,无比轻蔑地看向他。这时,她才现他脸上并没有一丝半点欲望的痕迹,他目光静冷地俯视着她,像是驱魔人在看他降服的魔灵。
辛霓无声地哭了起来,向死而生的一哭。像是沉沦中的震醒,她现自己活过来了,会屈辱,会仇恨,也会悲恸。
祁遇川翻去一旁,仰躺在床上。他合着眼睛,静静等她哭完:“把东西吃了。去洗个澡。”
见辛霓纹丝不动,他用没有半分感情起伏的声音说:“十分钟吃完它,否则我就让人切断你爸爸的生命维持系统。”
辛霓慢慢抬起头,愠怒地瞪了他许久,咬牙切齿地迸出两个字:“你敢!”
祁遇川唇上浮出点冷冷的笑:“你还有九分半钟。”
桂花椰汁燕窝,香甜绵软,带着点若有若无的嚼劲,她低着头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着,然后含泪望着天花板一点点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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