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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的聲音在身後傳來，荀錚難掩懊喪，輕輕拍一下自家車前蓋。

荀自強在外曬得口乾舌燥，打開車載小冰箱，將裡面的冰鎮礦泉水分給兒子一瓶，才擰開自己的，灌了兩口舒適打嗝，看仍怔愣的兒子微笑。

&1dquo;胡經理還問呢，怎麼沒把你帶去，說他們那有個跟你長得特別像的男生，可以介紹你們認識，不過挺可惜的，那男生今天辭職回老家了。”

荀錚連忙將手覆在爸爸溫熱胳膊上：&1dquo;爸，你問問胡經理那人的手機號？”

*

&1dquo;請進，請進。”

牛翠英和盛立業率先走進家門。

王梓爸爸環視這個小小的家：&1dquo;你們這是一室一廳嗎？”

&1dquo;是，紡織廠的家屬樓都這樣，面積不大。”

&1dquo;你們住臥室，那孩子睡哪兒？”

聽到問題盛立業侷促地搓搓手，牛翠英連忙殷勤笑著講：&1dquo;我兒子住陽台。”

&1dquo;我瞧瞧。”王梓爸爸不由分說地走過去，伸頭瞧瞧那張彈簧床，&1dquo;這陽台有點漏風啊。”

牛翠英找補：&1dquo;男孩嘛，糙點養著沒什麼的。”

直到四個人落座，牛翠英才擺出一臉帶笑不笑的表情，看對面自稱是警察的張、王兩人。

&1dquo;兩位是有什麼事兒需要我們配合？”

&1dquo;我們來了解一下你家孩子的情況。”

&1dquo;哦盛尋啊。”牛翠英一拍大腿，&1dquo;巧了不是，盛尋去江淮打工了，不在家呀。”

張警官翻開自己的黑色皮面本子：&1dquo;他不在家也不影響，有你們就行。”

夫妻倆對視一眼，盛立業畏畏縮縮出聲：&1dquo;盛尋犯事兒了？”

張警官抬起手腕看看表，眼皮都不抬：&1dquo;別多想，就是普通走訪，先說說盛尋是什麼時候出生的？”

提起這話題，盛立業眼觀鼻鼻觀心，兩隻手放在膝蓋上，如同聽不見問題，王梓爸爸瞧瞧他膝蓋上顫動的手指，神情怪異地推了下厚重眼鏡，看出聲的牛翠英。

&1dquo;92年冬天。”

&1dquo;具體日期。”

&1dquo;12月2o號。”

客廳里安靜得能聽見筆尖滑過紙張的唰唰聲。

&1dquo;在哪家醫院出生的？醫院叫什麼名字？”

牛翠英憨笑起來：&1dquo;嗨，那時候窮人哪有去醫院生孩子的？在我娘家生的，當時我姥還活著呢，我媽跟我姥接生的。”

王梓爸爸接著問：&1dquo;什麼時候給他上的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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