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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然半梦半醒间，好像听见轻微的脚步，越来越近，气息逼近到他身前，他本能的抓住了。

  但是仍旧没有醒，像是被什么牵制住，额间细细密密的汗，喘。息声渐重，手上也越握越紧，像是悬崖边求生的人紧紧勒住绳索。

  梦里天翻地覆，小小的钟然在车里滚来滚去，一抬头，看见姐姐血肉迷糊的小脸。

  一道声音接连不断的喊他，他挣扎许久猛的惊醒，睁开眼，抬起身体，胳膊下压的文件纷纷扬扬的跌落，纸张漱漱作响，混沌间，对上一双清亮的眼眸。

  &1dquo;密码没换?”季清识反过手，轻轻盖住他冰凉的手背。

  作者有话说：

  收尾太难鸟=——=

  第8o章

  钟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微皱着眉，目光虚虚浮浮，透着混沌，感受到她手心的冰凉，在乏闷幽闭的房间里让人本能的想靠近。声音喑哑，像掺了屋外肆虐的沙尘，&1dquo;你怎么在这。”

  季清识只看着他，目光从他鼻梁上已经结痂的血痕，落到右手臂，再转回他混乱的，有些无序的眼睛，她声线平平，听不出情绪：&1dquo;这就是你说的什么事儿都没有?”

  钟然没说话，眉间松开，又拧起，左眉上一道斜往下的细碎伤痕，随着他的动作起伏。

  季清识动动手腕，&1dquo;我先去开下灯。”

  钟然慢慢放开她的手，看她转身，去寻摸书房灯的开关，只觉很不真实。他就坐在那里，灯一开，明光杳杳，下意识的闭了下眼。

  别墅里四时恒温，季清识脱掉外套，闻见上面干燥的沙土味，皱皱鼻子，好她知道宁川的气候，特意穿的防风服。

  头被风吹的乱糟糟的，还打了结，她伸手捋了捋，依旧不平顺，有粗糙的颗粒感。

  书桌后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抬眼，钟然从桌后走出来，眼神已经恢复清明，状似无意：&1dquo;你怎么来了?”

  季清识没说话，瞭起眼皮，看着他走近，唇线平直。

  这段时间他们联系的不算多，他说自己没事，要处理公司积压的事情，让她安心复习，所以出事之后只打过两个电话。

  钟然轻咳一声，眼神左右游动，摸摸鼻梁，&1dquo;你跑这来，外公怎么办?”

  &1dquo;在我舅舅家。”季清识平声答。

  他又问：&1dquo;考试考的怎么样?”

  她答：&1dquo;还可以。”

  气氛凝滞。

  钟然定定的凝视她几秒，季清识移开眼，拎着外套要出去，才侧过身，他上前握住她手腕，把她拉回来，高高大大的身体拦住她去路，耍无赖一般，&1dquo;我都这样了，你这么远过来就跟我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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