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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公主仿佛看到了希望，擦了把额上的汗水，忍着身体的极度疲乏，将姚遥一寸一寸地挪到了船舱里。

  小船剧烈地晃动起来，九公主脱力地倒在姚遥身边，躺着直喘气。

  小渔船虽破旧了些，但好在并未漏水。棚顶有洞，星光隐隐洒入，斑驳地照在姚遥苍白的脸上。

  九公主一阵心疼，强撑着坐起身子，借着黯淡的星光审视姚遥的伤势。她不敢贸然拔剑，只能颤抖着撕下布条，生疏地扎在他的肩背上止血。

  姚遥额上有冷汗，手掌冰冷，但呼吸燥热，显然是烧了。

  九公主生怕他撑不过这个坎，不敢稍作停留，挣扎着撑着膝盖站起，解开了船头的粗绳，划桨一路逆流而上。

  这条河往南流入大海，而往北则贯穿象郡，走水路只需一夜，便能到达吕权的势力范围。

  九公主累到意识涣散，喉咙里隐隐有铁锈味涌出，却仍机械地摆动船桨，直将掌心磨破出血，小船才歪歪扭扭地往上漂了百丈远。

  天快亮了，船中重伤的姚遥醒了一次，迷迷糊糊地唤她的名字：&1dquo;惜月&he11ip;&he11ip;”

  这是他第一次，正经地唤她的大名。

  九公主一怔，放下船桨跌跌撞撞地冲进船舱内，欣喜道：&1dquo;你醒了！再撑一会儿，撑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到象郡了！”

  姚遥虚着眼，露出一个略显苍白的笑来，涣散的视线落在九公主满是泪水与汗渍的脸上，半晌，轻声道：&1dquo;惜月，你过来，我有东西给你&he11ip;&he11ip;”

  说着，他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

  那是乌铁铸就的牌子，正面一个硕大的&1squo;令’字，反面有虎纹，刻有&1squo;岭南府敕造’五个小字，乃是□□赐给第一代岭南王的令牌，见此牌者，如见岭南王，其重要程度，可与汉人的传国玉玺相媲美。

  岭南的老王妃想尽了法子，都没能将这块牌子据为己有，而现在，姚遥却将它塞入了九公主的手中。

  &1dquo;它可号令岭南九部的六万兵马。小九儿，你是个有鸿鹄之志的姑娘，拿了它回洛阳，去争你想要的东西罢&he11ip;&he11ip;”

  第66章寡妇

  那块巴掌大小的乌铁令牌上，还沾染着姚遥的体温和血迹，拿在手中重如千斤。

  九公主喘着气，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情绪，她的视线一片模糊，泪水划过脏污的脸颊，又顺着下巴淌下。

  她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地揪起姚遥的衣襟，声嘶力竭地哭喊道：&1dquo;我不要这个！我不要！”

  姚遥皱眉闷哼一声，随即又哑然笑道：&1dquo;小九儿，哥哥没有什么能给你的啦。”

  &1dquo;你闭嘴！”九公主听不下去了，姚遥每一句话语都像是在同她诀别，这让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她颓然得垮下双肩，躬着身子，将自己的头低成一个卑微的姿态，啜泣道：&1dquo;求求你了，再撑一会儿吧，求求你了！”

  &1dquo;小九儿，你冷静些听我说。”姚遥艰难地说，&1dquo;哥哥受了伤，跑不动了，迟早会连累你。船跑的这么慢，很快就会被追上，与其我俩全军覆没，倒不如你拿着令牌北上，去收拢我的部将，杀回岭南王府&he11ip;&he11ip;”

  九公主坚定摇头，姣好的容颜因激动而微微扭曲。

  &1dquo;我不会丢下你，我已经欠你太多，不能再欠你一条命！你听着李遥，你想求一死来换取我心中的地位，你想都别想！”

  九公主越说越大声，最后几乎是哭着吼了出来：&1dquo;听见了吗？！我不要你的六万部众，我要你好好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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