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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沂瞪了他一眼，“你让儿子去服兵役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司疏风悄悄跟修安对视了一眼，父子两个默契地闭嘴不说话了。

  司允偷偷去夹他哥碗里的排骨，修安不着痕迹地挡住了叶沂的视线，转而跟司亦童商量她毕业之后的事情，于是成功地转移了叶沂的关注点，一家人就这件事情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司允年纪还小，对这些事情一点儿也不感兴，就可劲地偷修安碗里的肉，最近他胖成了个球，叶沂已经禁止他吃肉好几个星期了。

  兄弟两个默契作案，偏偏修安还装出一副十分淡定稳重的模样，傅重看着画面里的修安，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等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晚饭，叶沂跟司疏风在客厅中喝茶，司亦童兴致勃勃地跟他们展示自己做出来的武器模型，修安被司允拽着去听他弹钢琴。

  修安笑得很开心很放松，那是傅重从来没有见到过笑容。

  傅重蹲在灌木丛里看得愣了好久。

  后来，他悄悄地跟了修安好几天，看着他跟朋友一起去吃饭，去大学拜访自己的老师，带着弟弟妹妹去看望长辈，也看着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安安静静地看书学习，看他在干净又漂亮的街道上跑步晨练，跟碰上的邻居十分有礼貌地打招呼。

  傅重不想再跟下去了。

  修安有疼爱他的父母，有活泼可爱的弟妹，有教导他师长，有关系亲密的朋友……

  傅重现所谓的“文明社会”真的挺好，生活在其中的人们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挣钱多少晚上吃什么，他们站在阳光底下，活得很安宁。

  要是他真的绑了修安回去，海盗窝在狭窄逼仄的飞船上，在太空中四处流浪，时不时还要跟别家的海盗和联盟军火并，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得都是刀尖舔血的营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命了，成年累月地都不会见到阳光。

  画面里，修安窝在窗户边的沙里拿着本书看得睡着了，傅重盯着他的睡颜看了很久，然后关掉画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走了。

  修安的生活里，不该出现个穷凶极恶的海盗头子。

  就这样又过了几年，傅重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修安了，两个人却再次猝不及防地相见了。

  联盟军剿灭另一个海盗团的战场上。

  说起来也寸，傅重这几年老老实实当海盗，打死都不去惹联盟军，结果在跟另一个海盗团交易的时候被联盟军给困住了。

  傅重本就是来“做客”，更没什么心思要救盟友，钱拿到手就干脆利落地趁乱跑路，然后被擅自离队的修安给撞了个正着。

  不远处是炮火连天的战场，两个人都是“擅自离队”，几年未见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有些许的尴尬。

  傅重干笑道：“好巧啊。”

  本来直接打算动手的紧张气氛被傅重一声寒暄给破坏地一干二净。

  修安看上去面色同样难看，转身便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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