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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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语连手指也放在嘴里吮了吮,抱着阿迢的腰肢,“那我可赚大发了,我家阿迢的手艺这样好,我一辈子也吃不腻。”
阿迢果然被她逗笑,绷直的小脸笑的憨厚。
沈星语又借机哄道:“调香不伤眼睛,调香总行吧?”
粟圣公俯的沈姑娘,不仅性情柔顺,样貌昳丽,调香女工皆是顶尖,她调出来的香不仅清新好闻,香味亦能留存很久。
女儿家哪有不爱香的,阿迢最喜她调制的香料,脱了鞋子去榻上,拿了戥子给她做帮手,“要调制什么香?”
沈星语眼睛亮晶晶的捧出那本顾修的脉案,“安息香。”
阿迢像霜打的茄子,“…给世子助眠用的?”
沈星语点点头,她的调息香可不是那种千篇一律的配方,细致的根据人的身体状态调制出分量最合适的安息香,谨慎和细致程度,比的上延医用药。
阿迢不满的挠她,控诉:“你对世子比我好……”
沈星语面颊染上薄红,手支颐撑腮,“好阿迢,他太好看了,我很难不喜欢他。”
女子嫁人是宿命,在见到他以前,她只是认为自己需要一个家,他是她从懂事起刻在脑子里的归宿。
盖头被掀开来,他一身鲜红的新郎服,烛火的暖色在他脸上流淌,像一铺陈的墨卷展开。
很难形容出那种欣喜和跳动,文字都显的浅薄。
他略冷淡的面容都叫她偏爱,像窥见崇俊的高山般仰止。
“我爱慕他,也想得到他同等的爱慕,”她眉眼间闪过一丝羞耻的苦恼,“我是不是太贪心了?人家说爱慕一个人,不应该求回报。”
又有一点灰败的颓废,不知道是问自己的还是问阿迢的,“他那样的人,恐怕不会钟意任何女子的。”
阿迢看着她指尖被针壁顶出来的马蜂窝是的孔状,心中泛起柔软的疼:“你是爷名正言顺的妻子,为何不能?”
“你这样美丽多情,爷会喜欢的,一定能得偿所愿。”
少女像意外采摘到园子里最中意的花,娇俏的面容染上动人的神色,“那我努力。”
“少夫人,”廊下,丹桂一板一眼的禀报,“夫人派了嬷嬷过来,给您拿了东西。”
主仆两人像偷吃地里胡萝卜的兔子察觉到主人来了,阿迢立刻收了东西从榻上下去,规规矩矩站定在踏边,成为一个石头般雕刻的人。
沈星语坐直了身子,整理了头发,端着架子,朝外头应一声,声音不大不小,端庄的贵妇气场拿捏的恰到好处,“快请嬷嬷进来。”
刘冲家的信步而入,“老奴参见少夫人。”
沈星语不敢托大,扶着扶手站起来,“嬷嬷快起身。”
刘冲家的膝盖略一弯便站直,受了这份客气,一板一眼道:“少夫人,这是夫人叫老奴送过来的,望你熟读几遍,勤修德行,参透何为夫纲,何为妻纲,做一个真正贤惠的妻子,言行一致德行并重,这才是一个真正的世家夫人。”
一个束双丫鬓的小婢子捧了书过来,厚厚的五本书堆叠摞着,最上头的一本横轻直重的颜体,上头写:“女驯”。
不用说,下头定然是《女则》,《女戒》,《女论语》《女范捷录》。
人并未清退,院子里有洒扫的婆子,廊下婢子恭敬垂首,成婚三天以新人为尊,这几本书,像巴掌一样明晃晃打在沈星语脸上。
她心脏刺痛一下,指甲在掌心划了一道深深的印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阿迢主动走过去,接了小丫鬟手里的书抱在怀里。
“嬷嬷,”沈星语瘸着一边腿走过去,退了手上的镯子塞给刘冲家的,“我知道,定是我年轻不知事,有地方做错的地方了,还请嬷嬷给我明示。”
刘冲家的摁住她递过来的镯子,“少夫人,这使不得,我虽是夫人的陪房,却也是奴仆,没有奴婢收主子东西这一说。”
沈星语知她是真不要,收回镯子:“是我唐突嬷嬷了,只是还请嬷嬷指点,我看些书不打紧,受罚也不打紧,只是唯恐我会错了意,以后再做出类似的事情伤到母亲,累了这份婆媳情分才是更大的罪过。”
“我和母亲要在后宅相依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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