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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替周建章說話。

「他也是不知道你們之間的這道因果緣分嘛，不知者不怪，都是誤會。」

「再說了，你那會兒討水的時機，確實不大好。」潘垚期期艾艾，猶豫片刻，還是說了句公道話，「是挺讓人誤會的。」

「你還說！」6雪瓊瞪了過來，鳳眼圓睜，別有一番氣勢。

潘垚：……

好吧，她閉嘴，她不說了。

突然，6雪瓊腹肚上有點點瑩光溢散而出。

潘垚和6雪瓊都呆了呆，這瑩光是魂靈。

「這麼快便走了嗎？」

6雪瓊面上有些呆愣，雖然早知有這一日，等離別真的到來的時候，還是讓人心頭難受。

一時間，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

6雪瓊又是惆悵，又是不舍，嘴邊卻噙著一道淺淺的笑，帶著淡淡的歡喜和祝福。

她摸了摸肚子，動作輕輕。

再見了，不曾見面的孩子。

潘垚看著魂光從6雪瓊腹中散出，猶如星光，卻又像夏日漫天飛舞的螢蟲。

光亮繞著6雪瓊飛了許久，似在依依不捨，又似在親昵的告別。

恍惚間，有一聲童稚模糊的阿娘響起，下一刻，魂光淡去，就像當初來娣走的時候一樣。

潘垚知道，這是踏上了輪迴之路。

6雪瓊手中捏著脖頸中掛著一塊玉牌，笑中有淚，「我知道的，我和它之間，緣分盡了。」

潘垚目光落在它脖頸上的玉牌上，有些意外。

這玉牌上落了道安胎符，符籙和她今日為周建章煉化玉扣，繪下的符籙一般模樣。

「這玉牌……」

6雪瓊低頭看自己脖頸上的玉牌，眼神黯淡了兩分。

「這是謝仙長所制，我幼時體弱，懷孩子的時候懷相不好，是我相公上了山門，求了山中清修的舊主，也就是謝仙長，求回了這一方玉牌。」

6雪瓊抬手摸了摸玉牌，常年浸潤水中，這一方的玉牌早已經冰冷泛涼，她似乎是想起了舊事舊人，一時間，神情複雜。

「謝仙長是個好人，我那相公……他卻是個忘恩負義的畜生。」

……

遠處泛起了魚肚白，雞鳴破曉，6雪瓊重潛入水中，水流拂動它的衣衫，如墨的長髮猶如水草一般散開。

冰冷的水下，它的模樣妖冶卻有鬼物的陰森。

潘垚瞧了片刻，猶如一陣風掠過江面，吹皺一江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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