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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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银行才会粘惹铜臭,斤斤计较。好好的,谁愿意跟钱过不去,脑袋又没给车轮碾过。”他毫不掩饰地打着呵欠,疲态毕露。
嚯嚯,最好是让他累得虚脱,困到迷糊,晃回去倒头就睡,才不致于又跑到酒吧里买醉。
“别睡啊,睡着了我会偷你的包。”
“想偷就试试吧。”慵懒的回答,仿佛阵阵轻微电流窜进脑袋,我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也困得不行,唉,看来谁先睡着还不一定呢……
乌冬面端上来时我先前旺盛的食欲已经烟消云散。眼皮直打架,脑袋里万只小鼓在噼里啪啦敲得倍儿欢实,勉强扒拉几口,味同嚼蜡,“饿得睡不着”真是句屁话,原来人困的时候,压根就不知道饿了。
把筷子胡乱往面条里一插,碗一推,我环抱双臂大大咧咧地趴在桌上,连研的话都没听见就一头扎进了梦乡,不过,也许是他根本就没开口说话。睡着的感觉就像在一条船上,船舷四围波光荡漾,涛声平静而深远,似乎在催人入眠,又似乎要将人唤回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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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一觉无梦。自始至终,我虽然感觉身在船舱,悠悠晃荡,却一直不忘提醒自己正趴在面店的桌上。
手掌突然有了针扎的感觉,连着无名指和小指,唉,熟悉的酸麻感啊!都是睡相惹的祸。从小就这样,夏天睡凉席,早晨起来脸上会有席子的杠印;冬天睡软绵绵的大枕头,早晨醒了会发现脖子肩膀扭不过来,耳朵呈折叠状,痛得叽哇乱叫,也造就了起码赖床十分钟的习惯——不是不想动,是动不了。
“醒了就别装睡,老板快打烊了。”
对面传来淡淡的命令,我一脸扭曲地抬起下巴,惺忪睡眼对上北川研那张俊脸,他撑着下巴的手还捏了一只小瓷花杯,这个造型颇有杂志封面人物的派头。
“唉,我一定被你给催眠了。”沮丧地搓着脸,我打量空空如也的店,以及面前热气腾腾的乌冬面。鱼板青葱天妇罗,新鲜得好似刚刚端上来一样,腊月寒冬,一碗面要冷掉只是发个呆的工夫,难道我才睡几分钟?可是,客人都走净了,墙上挂钟也分明显示着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钟头。
我静悄悄抬眼朝研望去,那家伙澄澈的眼睛正注视着空气中某个虚无的点,一副摆明了在走神的架势,有一口没一口地浅啜清酒。观察完毕,我收回目光,拉过瓷碗,也不搅拌一下就大口吞吃。
人间最美妙的滋味莫过于“睡足饭饱”,当困倦饥饿都被一扫而空,满足感——哪怕只是转瞬即逝的满足感就会充溢心尖。
“吃得真香啊。”
我连汤汁也没放过,将空碗放下时,研淡淡地说。
“你又喝酒啊。”我学这家伙的语气,“酒真有这么好吗?前不久不是才说过,不甜的,不喝?”
“清酒是甜的。”他淡笑。
“哦?”
研把小瓶放在桌上推过来,我抿了抿,感觉上了他的当。这晶莹透亮的液体虽然不像二锅头那么冲,可也着实跟甜扯不上什么关系,他味觉出问题了吧。
“怎样?”研接过我递还的酒瓶。
“嗯,还真是有一点甜。”几乎没怎么迟疑,我极其自然地撒了个谎。
这家伙竟然笑了,“哦,原来清酒真是甜的。”
我忍不住嘴角抽搐,“哈?你玩我呢!”
“我反正是感觉不出来。”他发现瓶里的酒已经倒完,遂伸手叫来店里老板,虽然听不懂,但看样子似乎是要结账。
我赶紧插了一句:“多少钱?这次我请你。”边说边掏钱包。
研懒懒散散地把细长的手指插进发丝间抓了抓,“这才几个小钱?想谢我不如请喝酒好了。”
“不请,你喝醉了会打人。”
“那要看你说什么话了。”
“这算是威胁吧?”我让他付了钱,意味着接受请客喝酒的提议,“如果要喝就回旅社,万一醉倒外面,我可拖不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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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旅社的廉价酒吧已经10点多钟,因为来得迟,位子早给人占光了。我买了酒递给研,开始在背包里扒拉起来,旅程的仓促,导致行李简单得过分,除了两件衣物、沈陌的书和手稿、一本普希金诗集、一部手提电脑外,就只剩小舅舅前日给的那一叠协议了,迅速作出价值衡量后,我当机立断把后者铺在地上,两个人就这样席地而坐,背包搁在大腿上,充当简易桌子。
这次他喝得很慢,也很少,倒是我,一杯酒飞快见底。
“原来你也挺能喝啊。”他斜睨着我手中的杯子。
“不是夸口,长这么大我还没喝醉过呢。”我朝空杯子思索,是不是再去要一杯。
“饮酒克制是好事。”他用弯起来的指关节叩敲着杯壁。
“既然知道还夜夜牛饮?!”我打消了续杯的念头,轻轻把空杯放在脚边。
“这种程度还好了,在美国的时候,有一次喝到吐血——不过是师兄事后说的,我对此完全没印象。”
“干吗那么不要命,不就是死了个爱人!”讨打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我破罐破摔地开始滔滔不绝起来,“终日死去活来地悲痛,真的只是为了悼念亡者?不幸的感觉再深刻,终究无法成为一个人活下去的支柱,即使生命中十分之九的日子都是苦难,光是冲着那十分之一的甘甜就应该过得潇潇洒洒、人模狗样才是!”
慷慨陈辞完毕,我举杯仰脖,却喝了个空,依附在杯壁上的白色泡沫静静反射着黯淡的光线,我突然醒过神来,沮丧地抱着杯子低下头,等待旁边响起预期中的翻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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