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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这好事者，没好气地说：&1dquo;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之后我想一想，程家阳，是出身高贵，气质优雅，白雪青葱一样的男子，真是让人向往。

  我这样想起他的时候，自己坐在一面大镜子的前面，化妆。

  脸孔涂的雪白，眉毛画的长，在小小的脸孔上，几乎飞入鬓角，嘴唇上抹着鲜艳的红，因而显得头黑得几乎青，头被高高的竖起，露出颈子。外国人喜欢这样的东方女子。

  换上金色的裙子，紧紧包裹着年轻的身体。对着镜子，笑一笑，又笑一笑，样子妩媚。

  推开门，便见灯红酒绿，浮光掠影。

  这里是城中最红火的夜总会&1dquo;倾城”，我是这里众多妖艳女郎中的一个，名叫飞飞。

  名叫&1dquo;卡萨布兰卡”的包房，有客人点陪酒的姑娘，款款摇摆的推门进去，四五个男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中间有一位金碧眼的外国人，看见我，颇满意，招招手让我过去。我觉得这一天运气蛮好，我喜欢年轻的客人，斯文不龌龊，把自己当qíng圣，没有太过下流的手段。

  我喜欢唱歌，喝的半醉的时候，尤其的投入。学王菲，唱流年，学莫文蔚，唱盛夏的果实，都有声有色，qíng到浓时，微蹙眉头，有客人说，这个女孩，心里有事啊，望他一眼，不说话，有钱的男人在这一夜，眼里便有了你。我是不出台过夜的，却总赚的小费满满。

  因为得天独厚的条件，我会用九种语言说&1dquo;我爱你”，曾经有越南的客人看着我，说像家里的小妹，我用越南话叫&1dquo;阿哥”，满屋子的人都会被我都得笑起来。

  也有弄巧成拙的时候，有天陪着外省的地产商喝酒，没弄清对方的来历，扮斯文，结果差点被赶出包房，我赶快弥补，说：&1dquo;叔叔，叔叔，我讲个笑话，好不好？

  大象问骆驼：&1squo;你的咪咪为什么长在脸上？’

  骆驼说：&1squo;我不跟jījī长在脸上的人说话。’

  大象对笑得前仰后合的蛇说：&1squo;jījī长在脸上，总比脸长在jījī上好。’&1dquo;

  男人笑起来，我松一口气。

  我每周有一晚的时间来&1dquo;倾城”坐台，赚到的钱足够自己平时的开销，还可以往家里寄回一些。

  我想我不是唯一一个过这种日子的女大学生，实际上像我这种人并不算少，我觉得还算富足，又懂得一定的自我保护，因而没有吃过太大的亏，我的意思是，&1dquo;太大”的亏。

  我养活自己，我热爱生活。

  程家阳

  我从法国回来，父亲和母亲却出访摩洛哥，哥哥的手机像往常一样不开，这巨大的屋子，来来回回，一家人都聚不齐。

  我回到学校办手续，作报告，因为我已经拿到法国的文凭，六月份之前将硕士论文jiao给国内的导师，就可以毕业。校园别来无恙，学弟学妹对我热qíng高涨。我想起自己这般年纪的时候，也曾如此迷恋某人。

  她知不知道？

  傅明芳老师的英文jīng读课，在3号教学楼的4o2房间。我到的时候，学生不多，坐在后排，靠窗边的位置上。6续有别的学生进来，好像有人认识我，女孩子看看我，又跟同伴jiao头接耳，我向她们笑一笑，她们兴高采烈的：&1dquo;程家阳学长好。”样子不象英语系，倒像是韩日语系的人。

  我说&1dquo;嗨”。

  在上课铃响之前，明芳，傅明芳走进教室。

  她现在梳着过耳的直，穿着淡蓝色的针织衫和米色的长裤，非常适合她的颜色和款式，更显得身材苗条。她用英文问她的学生说：&1dquo;你们看完《老人与海》了？喜欢吗？”然后她终于看见了我。

  在她下课之后，我们在学院附近的咖啡厅小坐。

  &1dquo;我听学生说起你的报告会，家阳。你从来都是风云人物。书念的好吗？辛苦吗？”

  &1dquo;不辛苦。我都应付得来。明芳，我的论文和毕业翻译实践，法国老师都给了a。”

  &1dquo;我知道。我并不惊讶。你从小在任何集体里都是最优秀的学生。”

  &1dquo;我的e-mai1你从来不回。”

  &1dquo;你给我到哪个信箱里？啊，对了，hotmai1系统调整，我忘了自己的用户名，就再不用那个了。”

  &1dquo;你只给了我那个信箱。”

  明芳笑一笑，白皙的脸孔在阳光下几乎透明。

  &1dquo;我也给你寄了信。”

  &1dquo;我不是回了吗？”

  &1dquo;是啊，我写十封，你回一封，还长不过明信片。”

  &1dquo;算了，家阳，你好像又成了小孩子，我也怕你功课太重啊。现在不是好了，你回来了，我们能经常见面。对了，你工作的事qíng怎么样了，听我爸爸说，你爸爸已经给你安排到外jiao部的高翻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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