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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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是有一回,有个勾栏的女子挺着肚子闹上门,说怀了他的孩儿。
父亲不问青红皂白气得动了家法,一个文臣挥着鞭子将他打得皮开肉绽,问他认不认错,可他没做过自然不会认。
恰好那日程关月来找沈婳玩,听到动静朝父亲求情,说她相信他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父亲那会正是气头上,外加那段时日他在书院惹了不少事情,不论谁说都不信,后来是程关月去见了那女子,问了来龙去脉。
才知道是个平日玩在一块的别府小公子,冒了他的名干出的好事情。
那次他在床上躺了整整七日,程关月为他送了好几回药。
他记得当时问她,连父亲都不信他,为何独独她相信他不会。
程关月正在玩他房中的蛐蛐罐子,闻言头也没抬道:“我与你认识这么多年,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清楚吗?”
“若说是你打了人,我信,可说你在外将别的姑娘肚子搞大了,我是绝不会信的。”
虽然两人见面会习惯性地斗嘴嬉闹,却也见过彼此最丢脸的时刻,也最为了解对方。
不可否认,在听见她的话时,沈长洲有短暂的呼吸微滞,看向她的眼神也有了细微的变化,但他将这快到住不住的情绪当做是被人看穿的羞赧。
他还是将她看做是亲近的妹妹,偏袒保护。
每每沈婳私下提到程关月的亲事,他心底都会有股愤懑的情绪,觉得对她不公平,甚至有次找她骑马被她以准备婚事拒后,竟是脱口道:“程关月,嫁给一个素未蒙面生死未知之人,你真的甘愿吗?”
随着成亲的日子逼近,程关月也愈发焦躁心烦,尤其是被沈长洲问到,就像是被踩着了尾巴一般,自嘲着道:“对方是陇西王世子,这样好的婚事,旁人求都求不来,我有何好不甘愿的。”
“你真是这么想的?”
“那不然你希望我怎么想。”
两人性子都很硬,皆是不服软的人,各自心中都憋着股劲。
沈长洲看着她的眼睛,片刻后冷哼着撇开了眼:“那就祝世子夫人得偿所愿。”
说完便大步离开了程家,这件事犹如哽在两人喉间的一根刺,之后再相见两人都有些不自在,直到白马寺他看见了她在水中嬉戏的模样。
那莹白光洁的小腿,那不足手掌大的脚掌,他可耻地发觉自己竟然对从小一块长大的阿姊,存了别样的心思。
他不敢相信,可一瞧见她就会想到梦中的场景,只能更加的避开她。
再到她醉酒时,避无可避。
看着她带着醉意酡红的双颊,水润的眼眸与唇瓣,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欲,做出了最本能的反应。
好在他的理智尚存,并未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将她哄着睡下,隔日想与她谈谈昨夜发生的荒唐事。
他想了一夜,不管是出于责任,还是他心底那股难以言说的情思,都该让她退了亲事,他得对她负责。
而程关月醒来后,问得第一句是他喜欢她吗?
沈长洲顿了顿,喜欢吗?什么是喜欢呢。
呦呦问过他这个问题,他当时随口说的是‘见不着时很想见,见着了恨不得黏在一块’。
那他喜欢程关月吗?事实肯定是喜欢的,但却是朋友兄妹间的那种想念与喜欢,他喜欢与她一块骑马打球射箭,可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判断是不是男女之情。
也就是这么片刻的停顿,让程关月瞬间清醒过来,她缓慢地从他双臂间抽离,轻笑出声:“不过是一时醉酒,沈长洲你不会当真了吧。”
“我要嫁的是陇西王世子,往后便是陇西王妃,你一个无一官半职的纨绔,你能对我负什么责?”
这一句话犹如盆冷水,将沈长洲瞬间浇醒,眼前还是程关月,却又好似换了个人一般。
陌生又疏离。
“程关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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