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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忱拿着勺在碗里来回扒拉了几下，突然把勺一扔，噌一下站了起来：&1dquo;操。”

  &1dquo;嗯?”霍然抬头。

  &1dquo;我要回家，”寇忱说，&1dquo;我要回家，我不去了。”

  霍然一下笑出了声，特别大声，实在是忍不住，旁边几桌的人都看了过来。

  寇忱愣了，过了几秒才猛地坐回了椅子上，拉着霍然胳膊把他拽到自己面前：&1dquo;霍然!”

  &1dquo;啊。”霍然笑着应了一声。

  &1dquo;你完了!”寇忱指着他，又狠狠在他鼻子上戳了一下，&1dquo;你完了!”

  &1dquo;人真是挺多的，”霍然笑得不行，&1dquo;不过营地很大，不至于要挨着。”

  寇忱松开了他胳膊，低头吃了两口菜，又把剩下的半瓶可乐喝掉了，然后一抹嘴，凑到他旁边小声问：&1dquo;那&he11ip;&he11ip;要是干点儿什么&he11ip;&he11ip;会听到吗?”

  &1dquo;看你要干点儿什么了。”霍然说。

  &1dquo;要我在这儿喊出来吗?”寇忱问。

  &1dquo;你再骑一个下午到了地方还有体力想这些再说吧。”霍然说。

  &1dquo;会听到吗?”寇忱很执着地问。

  &1dquo;听不&he11ip;&he11ip;到吧。”霍然想了想。

  &1dquo;那我绝对能垂死病中惊坐起，谈笑风生又一夜，”寇忱舀了一块肉放进嘴里，&1dquo;吃饭。”

  吃完饭他俩又休息了一会儿，然后骑上车继续出，跟他们同时出的还有几个大学生模样的人。

  &1dquo;我这一抬腿，”一个人说，&1dquo;怎么感觉跟刚劈了半小时叉似的。”

  骑出去一段路之后，寇忱才说了一句：&1dquo;我也有刚劈完叉的感觉&he11ip;&he11ip;”

  &1dquo;你一会儿稳着点儿，下午的路比上午长得多，”霍然说，&1dquo;你再跟个傻子一样往前窜，一路得瑟，我保证你今天晚上才能到地方。”

  &1dquo;你累吗?”寇忱问。

  &1dquo;还行，”霍然说，&1dquo;骑盘山路才累，这种直路偶尔几段上坡不算什么。”

  &1dquo;你为什么会喜欢这种苦哈哈的运动啊?”寇忱有些想不通。

  &1dquo;不知道，就喜欢这种感觉，”霍然蹬了几下车，松了车把，迎着风张开胳膊，&1dquo;我从这里走过，从很多身边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去的地方经过，我看他们，他们看我，我看山看水，山水也看我&he11ip;&he11ip;”

  &1dquo;手扶好!你刚让我别得瑟，”寇忱说，&1dquo;此时此刻你是不是想吟诗一?”

  &1dquo;你有没有想过，”霍然重抓住车把，笑了笑，&1dquo;这些山啊水啊，在这里多久了?”

  &1dquo;没有人的时候就在这里了。”寇忱说。

  &1dquo;嗯，城里那些房子，我们脚下那些柏油路，才多少年&he11ip;&he11ip;”霍然往前一指，&1dquo;这才是天地之间啊。”

  寇忱往前看过去，脚下这条路一直往前，在天和地交接的地方消失，两边延绵的小山，天边跟着风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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