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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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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亚君不以为然:&1dquo;你以为他是第一次这么干吗?”

  我愕然,简直无言以对。难道何叔叔跟乔若姐姐在一起之前,还出轨过别的女人?

  何亚君接下来的话证实了我的猜想:&1dquo;我读初一时,就亲眼见过他跟别的女人搂在一起。他不回家并不是因为工作太忙,而是因为有了别人,顾不上家了。就算回家过夜,他也一个人睡在客房,跟我妈一句话不说,唯一的交流就是吵架。”

  我的心情复杂地难以形容,脑子里的想法脱口而出:&1dquo;那他们干嘛不离婚?”

  他的嘴唇抿得更紧了,我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很不恰当,马上道歉:&1dquo;对不起,亚君,我不该这么问的。”

  我们不知不觉走到了河畔公园,冬日午后的阳光尽管灿烂,却没什么暖意,风携带着丝丝寒意扑面而来,不时让人有呼吸不畅的窒息感。

  我往上拉了一点羽绒服的拉链,把脖子遮严实,学何亚君的样子半趴在石栏杆上,望着下面涌动着的波光粼粼的河水,静默不语。

  何亚君深吸一口气,说:&1dquo;你说的没错,白晴。我其实很希望他们能离婚,各过各的生活总好过在一起相互折磨。我爸提过离婚,不止一次,可是我妈始终不同意。耗到今天,我妈对他不可能还有感情,说到底,她只是自尊心太强、不甘心罢了。如果换成别人,我早就劝她离婚了,可她是我妈,我明白她承受着什么样的煎熬,我不忍心逼她。”

  我想到什么,转头看着他的侧脸,问:&1dquo;你决定出国读书,是不是因为何叔叔跟秦阿姨婚姻不合?”

  他没有否认:&1dquo;有一点。刚开始冒出出国的念头,的确是因为他们,后来心境慢慢平和,冷静下来,现出国上大学本身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看看外面的世界,趁着年轻锻炼一下自己,也挺好。”

  不知怎地,明明还没到他真正离开的那一天,我却已经感受到了离别带来的牵挂和哀伤。或许是因为这一年生的事情太多了,很多我一直没现的生活的阴暗面突然呈现在眼前,让我猝不及防,不得不接受和思考,我突然现我对很多事物的看法变得复杂、不再单纯。真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这天下午,我们在河畔公园一直待到日光开始隐去,才回家。我们断断续续地聊了很多,聊各自班里生的有意思的事,聊过去拌嘴的那些情景,聊他为留学做的准备,也聊我对未来的迷茫,但我们没再触及爱情和婚姻这个话题。

  各自进家门前,何亚君微笑着对我说:&1dquo;白晴,其实你很好,比我认识的不少女孩子都优秀,我最佩服你的一点是你的坚持和不服输,这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包括我自己。”

  我不太习惯他对我说这种煽情的话,只能哈哈笑着挠后脑勺。

  &1dquo;不过——”他一挑眉毛,脸上又恢复了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带一点优越感地拖长尾音,&1dquo;你确实不聪明。”

  &1dquo;&he11ip;&he11ip;”我看着他傲娇的背影,心里因为他明年要出国而泛起的惆怅顿时烟消云散,巴不得他马上就走,免得时不时地受他的气,偏偏还没法理直气壮地反驳和作。

  回到学校,我有点儿不敢和乔若说话,一想起何亚君,我就觉得愤怒和尴尬,没法坦然再跟乔若相处。她也默契地把我当空气,我想,她的尴尬和难过恐怕远远胜过我,被自己的同学和喜欢的人目睹自己的姐姐当第三者,破坏的还是自己暗恋的人的家庭,任何人都没法若无其事。

  我想过很多次,是否应该跟她说一说,让她劝她姐姐离开何叔叔,可是话到嘴边,又被吞了回去。凭我对她的了解,该说的话,她肯定都跟她姐姐提过,至于结果&he11ip;&he11ip;结果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了。她姐姐只不过让何叔叔的出轨名单里多了一个人,就算没有她姐姐,也未必不会有别人。而且伤害已经生,无法挽回,她自己的爱情也被她姐姐跟何叔叔之间所谓的爱情彻底杀死了,片甲不留。她的痛苦也许并不少于何亚君。

  念及至此,我决定我还是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比较好。然而平静只是暂时的,这学期的最后一节体育课开始前,看到何亚君漠然地从她身边走过,她终于承受不住内心的煎熬,主动来找我,让我帮她跟何亚君说一声&1dquo;对不起”。

  当时,我正跟蒋佳语手挽着手,与何亚君错身而过,乔若走在我前面,突然转身,面孔煞白地抓住我的手:&1dquo;白晴,我们谈谈。”

  我回头看了看何亚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蒋佳语一脸惊奇,盯着满脸恳切的乔若,以为她得罪了我,忙出来充当和事佬:&1dquo;白晴,有什么事好好说,大家都是同学。”

  我暗暗叹了口气,含糊地说:&1dquo;我知道。佳语,你先去操场吧,我跟乔若有点儿事要说。”

  我们一路无话,去了教学楼前面的凉亭,坐下以后,她眼神痛苦地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等了半晌,最后她说的却是&1dquo;对不起”。

  &1dquo;对不起。我为我姐姐做的事向你跟何亚君道歉。我知道,你们恨死了我姐姐,做第三者,她确实可恨,我不为她辩解。那天遇到你们之后,我也很震惊,我事前并不知道我姐姐的男朋友是谁,她也是第一次带我见他。我没想过他是有家庭的人,否则我绝对不会跟着去吃饭,肯定很早就叫姐姐跟他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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