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明月楼（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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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娘，还愣着干嘛，再不帮我梳头，真的要赶不上献艺了。”楚楚已然端坐在梳妆台。

李崇歌整理一下思绪，深知此刻只能静观其变，希望这只是一场梦，不用过多久，自己就能回去。

眼睛仔细看了看梳妆台上的工具，感叹幸好她自身学的是古典舞，选修的有古代妆造课。

“姑娘今天想表演什么？”李崇歌试探的问向楚楚。

“你这丫头，你家姑娘练习了三个月的古琴，你都忘了吗？”楚楚笑着拿起团扇敲了敲李崇歌的头。

“姑娘…姑娘，是虫娘的错。”楚楚的力道不大，李崇歌佯装头痛求饶。

观详了片刻，她为楚楚梳了微微倾斜的髻，斜插着长长的流苏。脸妆橘色调，眉间点缀金色花钿。与楚楚身着的黄色衣裙相互辉映。

楚楚惊喜的照了铜镜好久，对李崇歌夸赞道：“虫娘，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姑娘不嫌弃虫娘笨手笨脚就好。”

楚楚很快下楼准备献艺调试，吩咐李崇歌先在房间等她，有什么事情会派人来喊。

李崇歌见楚楚走了后，便坐在了椅子上，仔细端详了铜镜里的自己。这具身体竟然同她有七八分相像，只不过看着年幼，还带着婴儿肥，身型也较为圆润，不似因为跳舞而严格控制体重的自己。

她看向墙上悬挂的字画，竟然是王维的《山居秋暝》，走到窗边，窗外便是小河，清风吹来也带着潮湿的水汽，想来应该是唐朝后的江南。

落日渐沉，水面也亮起了数盏灯笼，宾客们的嬉笑声入耳，随着人群的走动，李崇歌也看清了自身所在的地方是明月楼，应该是古代的花楼。但又观来往的客人与姑娘未有过分亲昵之举，且有读书人成群结伴而行，丝毫未见尴尬之色，想来这里应该是只卖艺不卖身，追求高雅的艺馆。

闲来无事，李崇歌打开房门，悄悄的走了出去，门外灯光结彩，从楼上到楼下悬挂无数条红色绸缎，其上竟还有书写的笔墨。她蹲在柱子后面观望，楼下一处交谈的很是热烈。

“柳兄，你可不知道，你那望海潮，让明月楼的楚楚姑娘变得炙手可热，身价翻了几番，各家都请她去唱啊。”衣着华丽的锦衣男子对旁边坐着喝酒的伙伴说道。

“李兄，你可莫要挖苦我，旁人不知这词，你还不知这词的意思吗？”那男子行为洒脱，虽是诉苦之话，语气却很平常又有些戏谑。

李崇歌并未多在意，看到戏台上端坐的楚楚已经在调试琴弦。

“铮-”

随着琴弦声的响起，台下交谈声慢慢变小，人群安静下来，舞台上旋即多出了数盏灯笼，随之是台下熄灭了几盏。昏黄的灯火映着薄红的丝绸中的亮纱浅浅的映在舞台上，明亮的灯光映在楚楚的手上。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随着音乐响起的是楚楚的唱词。再联想刚刚那两位的谈话，不难知道那位素衣男子应是柳永，柳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