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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你先打个预防针。”6严说，“我一个朋友有可能加入到这个行列，你拒绝归拒绝，别太过。”

  “谁？”

  李延东刚问出口，就想了起来。这几天晚上下晚自习，有一个女生站在校门口，看着像等人，他抬眼过去，女生又低下头。

  6严没挑明，只是道：“总之给点面子。”

  李延东问：“你喜欢？”

  6严笑：“你觉着呢。”

  李延东笑笑，没再问。

  “晚上还是去我家睡吧。”6严说，“你一个人就这么回去，明天早上能准时到校吗？我看不见得。”

  李延东转了转手里的啤酒盖，下一秒就弹了出去，摸出一支烟，点燃往嘴里一塞，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给个火再走。”

  6严骂了句操，扔了个打火机。

  1121路最后一辆公交车从他们身边缓缓驶过。

  黑夜的力量总是如此沉静，沉静到可以听得清每一处声音。走到交叉路口的时候，两个人步调一致地停了下来。

  他们的目光同时看向一个角落。

  几个大垃圾桶，堆在黑漆漆地墙角，看着不太整端，歪歪扭扭，像是被人刻意弄乱一样，还有种奇怪的味道散出来。

  6严准备过去看，巷道里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远处走过来几个勾肩搭背的醉汉，高的低的，胖的矮的，说着不堪入目的话，唱歌低俗的歌，眼神往他们这瞟。

  李延东一把拉住6严，沉默的看向他。

  他们目光对视，领会了对方的意图，假装不经意的远离，从旁边的巷子拐了进去，绕了一圈才回到家里。

  院子里还亮着灯，奶奶给他留着门。

  6严上台阶的时候，眼睛似有似无的瞟了一眼隔壁，乌漆嘛黑的这会儿早都睡了，也不知道沈二嘉退烧了没有。

  门檐下的红灯笼随风摇晃，倒有些诡异。

  他俩这前脚刚进门，话还没说完，瞥见6奶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眼神里藏着一股气，看见李延东也不好火。

  李延东先喊了句：“奶奶好。”

  这孩子还算礼貌。

  6奶奶瞬间一脸笑意，说：“小严同学吧，快进屋里。”

  李延东看了6严一眼，笑着先过去了。

  6严原地站着，看这俩人和和气气的像亲婆孙一样，抬起脚踢了一下地上的石头，手抄兜，慢慢往屋里走。

  房间里老太太问这问那，李延东耐心的回答。

  6严倚在门框看着。

  说了会儿，6奶奶站起来，道：“早点睡啊孩子。”

  李延东轻点了一下头。

  经过6严的时候，声音一冷：“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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