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从未见过的病症（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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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烛光微微摇曳，让四人的影子随之摇晃在地面上。叶文居、老者、王太医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这个答案。
还不待王太医反应，吴诚光继续解释道：“我的病症是从八岁开始作，一个月作一次，并且每个月作的症状也不甚相同，共有五种症状。第一次作的时候，浑身憋闷，几乎呼吸不过来，而且丝毫动弹不得。第二次作的时候，像是被火烧了一般，滚烫得不像话。第三次作的时候，浑身肿胀，肿得身体几乎有两个我大小。第四次作的时候，浑身就像被刀斧劈开了一般，痛不欲生。第五次作的时候，浑身寒，甚至皮肤上都有冰碴子。五次一个轮回，循环往复，而且症状越来越重。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挺过下一次，更别说十八岁了。”
吴诚光说着，似乎已经想到了每一次病症作时的感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而叶文居、王太医、老者对视了一眼，面色都有些凝重。
“我知道你们不信，但是距离下一次病症作，也不过四五天的时间了。到时候，你们自然知道我说的并非虚言。而且，每一次病症作后，我的身体就会虚弱，就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掉了一样。”吴诚光惨然一笑，“不过，病症带给我的也并非全然都是坏处。只要熬过去了，我的身体就会一天天变得强壮，连带着脉象也会随之改变。”
“如此奇怪的症状，任凭我读了许多医书，也没有看到过相似的病例。”王太医听着吴诚光的描述，脸色变得有些愕然，片刻后化为尴尬，继续问吴正杨道，“按照你所说的日期，此时距离你上次病症作，已有大半月，距离你下次病症作，也只有四五天。身体强壮……按照我刚刚号脉的情况来看，恐怕你此时的力量已经赶得上一般成年人的力量了。”
老者有些惊疑地将手伸向吴诚光，对着吴诚光道：“你拉我的手，用力试试。”
吴诚光知道老者是个武林高手，因此也没有迟疑，握上老者的手之后，就用力一拉。在吴诚光用力的那一刻，老者的表情瞬间失去了从容，他的身体一个踉跄，直到他认真用力，才终于站定。
老者的脸微微一红，上前捏了捏吴诚光的肩膀、手臂等各个地方，片刻后惊疑不定地上下扫视了吴诚光好几眼：“你的力量，现在已经是一般人的数倍。而且你的根骨很好，是个练武的好苗子。”
吴诚光听了这话，没有丝毫高兴的意思，只是无奈一笑：“你说的根骨，恐怕指的是我现在的根骨。”
说话间，吴诚光偷偷看了看叶文居、老者、王太医的神情，心中微微定了定。
“病症作时，可有缓解之法？”王太医满脸认真地问道，并且已经拿出了纸，在摇曳的烛光中开始记录着。
吴诚光点了点头：“我自己曾经寻找过各种缓解的办法，唯一有效的，可能就是在病症作之时，吃下比较名贵的药材，比如说人参。当然，之前我只是机缘巧合吃过一次，后面因为家里没有足够的银两……”
“你下一次病症作，会是什么症状？”王太医记录在册后，再次抬起头问道。
吴诚光肯定地道：“是火症，全身犹如火烧。”
“类似于五行之症，火症即为心症……疏不如导……多准备几种……”王太医一边嘟囔着，一边在书册上写着什么，旁边的三人此时都沉默不言，静等着王太医接下来的话。
终于，当王太医思索好之后，抬头对着叶文居、老者道：“人参、灵芝之类的，相信叶大人这里都有，另外一些辅助药材，我会开一张药方，大人找人去药铺抓一下就可以。虽然不知道在小公子病症作时哪些有用，但都是益气补血的药，对身体没什么害处。另外还有一种药，名为纪黄草，可能对小公子有用，不过是鲜采摘的效果最好。这种药我记得恰好是附近的青雾山上的特产，就需要吴大人派人过去采摘一下了。另外还有几种不是特别珍贵的药材，如果他们碰到了，也可以顺势采摘回来。”……
终于，当王太医思索好之后，抬头对着叶文居、老者道：“人参、灵芝之类的，相信叶大人这里都有，另外一些辅助药材，我会开一张药方，大人找人去药铺抓一下就可以。虽然不知道在小公子病症作时哪些有用，但都是益气补血的药，对身体没什么害处。另外还有一种药，名为纪黄草，可能对小公子有用，不过是鲜采摘的效果最好。这种药我记得恰好是附近的青雾山上的特产，就需要吴大人派人过去采摘一下了。另外还有几种不是特别珍贵的药材，如果他们碰到了，也可以顺势采摘回来。”
吴诚光瞥了旁边的老者一眼，这才知道，原来这位老者也是姓吴。
“那就辛苦王太医了。”老者客气地送上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王太医看都没看，直接接了过去。
王太医在宫中待得久了，见了不知道多少阴私之事，自然知道这“小公子”来历有问题，但这些与他无关，收了荷包，也只是安吴大人和叶太傅的心而已。王太医将东西收到药箱里，认真道：“最近我忙于时疫，可能会疏于为小公子诊脉，但我会尽量安排一位弟子留在府上，并为我记录小公子病症作时的症状。”
叶文居起身送了送王太医，郑重道：“那是自然，一切还是以消除时疫为重。”
卧室的房门再次掩上，此时已经只剩三人。叶文居、老者都褪去了最后一层防备，以难以捉摸的神情望着吴诚光。吴诚光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已经到来，只是站定在那里，动也不动。
烛台上的蜡烛大多已经烧得只剩一半，屋外遥遥地有打更的声音传来，提醒着各家各户的人们，二更已经到来。骤然，有灯花爆了一下，打破了屋里的沉寂，叶文居的眼眸颤抖了几下，终于开口：“我曾经有过一个女儿，她年少的时候就是个天真烂漫的性子，不像别的女孩子，愿意待在家里学习女红刺绣，我虽然知道，但因为宠爱她，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一次她带着丫鬟偷偷从府上溜出去，不小心遇到了坏人，正好被吴兄的儿子所救。两人虽乎情止乎礼，但仍旧互生情愫。曾有一位大家说‘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如今时局混乱，我甚至不希望儿女掺和进朝堂的任何一点事务，只希望他们能够一辈子平安喜乐就好，因此在女婿上门求亲的时候，我欣然同意把女儿嫁过去。两人婚后琴瑟和鸣，恩爱异常，还生下一个十分聪慧的孩儿。可惜两年前，两人在出城办事时双双遇难，只留下一个尚十一岁的孩童给我。后来我和吴兄层层追查，现线索指向两个地点，其中一个就是尚宸城，于是我特向圣上请命，作为钦差前来尚宸城。除了要控制这次旱灾和时疫之外，也希望能够找到杀害我女儿、女婿的凶手。吴兄同样为了报仇，跟着我一起前来，并且为了外孙儿的安全，将外孙儿也带了过来。但是没想到……在快要到尚宸城的时候，竟然有胆大包天之徒袭击车队，对方早有准备，人多势众，我和吴兄受伤之余，竟让外孙儿命丧当场。”叶文居开始的时候，声音还算平和，但说到后面，语气越波动起来，几乎字字血泪。
一旁听着的老者眼眶也越来越红，几乎有择人而噬的凶厉从眼神中显露出来：“我曾有两个儿子，一个身死，一个早已被我逐出家门。身死的孙儿，已是我吴家嫡系独苗。不知道前些日子的那些凶徒到底是冲着叶兄，还是冲着我吴某人来的，但我势必要抓到凶手，亲手将他们斩杀于我儿子、孙儿坟前！”
吴诚光闻言微微一愣，虽然他心中早有猜测，但是听到如此惨事，还是有些哀叹。
渐渐地，叶文居和老者的心情平复下来。老者深吸了口气，对着吴诚光道：“你很聪明，应该知道我让你做什么了。”……
渐渐地，叶文居和老者的心情平复下来。老者深吸了口气，对着吴诚光道：“你很聪明，应该知道我让你做什么了。”
吴诚光沉默不语，只是看着老者，他知道老者并不是等待他的回答。
“我现在最后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如果你现在选择退却，我会将你送去和你父母团聚。但如果你选择留下来，那真的一直都会有生命危险。”老者盯着吴诚光的脸，眼眸中带着慑人的狠厉。
吴诚光毫不示弱地对上了老者的眼眸，语气平淡却隐含着坚定：“既然已经来了，我就绝不会走！”
“好！好！”老者状若癫狂地大笑了两声，而后低下头，对着吴诚光继续说道，“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吴擎苍的孙儿，叶文居的外孙，吴正阳！以后无论是身处朝堂还是江湖，你都必须担得起这个身份，无愧于我和叶兄，明白了吗？”
吴正阳点了点头，郑重道：“我明白了。”
“这两天你就呆在屋里面，好好修养身体，什么都不要想。我对外界一直说的是，我的孙儿生了病在修养。”吴擎苍深吸了几口气，眼眸中闪过幽幽的光，“两天后，我会带着你到青雾山一趟，亲自为你采摘药物。”
叶文居微微皱了皱眉，看着吴擎苍此时的神情，颇有些犹豫，但片刻后，叶文居还是劝解道：“你是要引蛇出洞？太危险了！”
吴擎苍看着桌面上的烛火，紧握着拳头，似乎能够透过烛火看到那些敌人一般：“叶兄，放心，我会安排好的，只要他们再敢前来，我一个都不放过。我吴家的血债，必定要他们血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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