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生死与共（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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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听说过」他揽着她，一同躺在後院的躺椅上，「那您怎麽从没说过」她坐了起来，却被压了回去，「我不知道你也好奇他人的故事」他一脸无辜，但不可否认他说的是事实，她确实不太关心他人。拉着他的袖子「说嘛～我好奇，庄妃和您兄长」她特地压低了声音，只怕这样的故事传出去，会波及他人。

庄妃和皇长子的故事，其实也跟他们的故事很像，也许所有才子佳人的故事都是这样的，先帝曾带着嫔妃皇子们南巡，这是皇长子与庄妃江氏的相遇，说是一眼万年，在那未入g0ng的几年，两人维持半年一次的鱼雁往来。後来，当年的皇后要开始为太子选妃了，自然，那位来自江南世族的小姐也在列，纵使太后属意更亲近的方氏为太子妃，但那江氏也成了太子嫔，而且，人人都言太子对其青眼有加。原本，这故事也该有美好的结局的，太子成为皇上，方氏为后，江氏为妃，他当着他的二王爷，思年当着他的二王妃，一切都该在正轨上。

自从生下怀亦，那烦闷的日子都厂亮了起来，像冬季万里无云的天，那种柔软的，「母妃」她的nv儿，与记忆中无二，那样柔软、那样jg致，她抱起那团粉红se的团子，以脸颊亲亲她的脸颊，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对这孩子唯有疼ai，那种恨不得把所有一切都交出去的疼ai，「思年。」是乐善的声音，乐善的身影从帘子後出现，秋风起，怕孩子着凉，她的g0ng殿早装起了帘子，「这不是本公主亲ai的侄nv吗～」乐善如果到後g0ng来，大概都往太后的g0ng里、她的g0ng里，或是宣妃的松成g0ng去。

乐善和宣妃也很相熟，因为她一直忙於g0ng务，即使减少了嫔妃早上来请安的次数，她也总是身陷於各种讨论事物上，一下是重要节日、一下是谁的生日，总是很忙。「乐善，皇上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她忽然想起这件事，看着怀里的nv儿，印象中，皇上是十月出生的，「你若这麽提起来，似乎是呢！」乐善从她手中接过怀亦，除了琮泽和她，怀意也喜欢这个有趣的姑姑，乐善每次来，都从r母那里拿了小儿喜ai的零食喂怀亦，小孩当然喜欢，她笑着看着姑侄俩的互动，乐善年纪还b她大上一年，也早该成婚了，「乐善，你用膳了吗？我让小厨房炖了蔘j汤，喝一些吧！」左右皇上也不来，留乐善用膳也不错。

「不了，上次跟太后娘娘约好了要在冬黛g0ng用膳的！时间差不多我就要过去了」乐善拿了软布做的小娃娃，逗弄着怀亦，怀亦却被乐善x前用来压襟的玉佩x1引了，baeng的小手拉住乐善的玉佩，「喜欢这个啊！你母妃这儿什麽没有，看上姑姑的玉佩啊」乐善爽快的解下了玉佩，还是那块，乐善的生母佳太嫔赠送给乐善的，是难得的好玉，她安静的看着，「既然喜欢，那姑姑就送给你好了」乐善只是笑嘻嘻地说着，她的思绪却飘向了远方，乐善最後，是别着这块玉佩出嫁的吧！虽然，她到最後，已经si去，r0ut还在，jg神却是萎靡的。

她哄着nv儿入睡，这一次没了避子汤的g扰，加上她孕期的休养，怀亦这孩子一岁多了也未曾染过风寒，能吃能睡，r母也说公主是个极好带的孩子，张院判每每来请平安脉时，她总是格外在乎nv儿的康健，张院判事这样说的公主yut1一切都好，在臣看来，反倒是娘娘要多关照自身才是。想起张院判说话时的表情，她忍不住笑了起来，「什麽事这麽有趣？」是琮泽的声音，她翻了个身，拉开床纱，被他亲了一下。

「琮泽！」她嗔道，「怀亦今天在这里睡啊？那我呢？」他蹲下身子，陪母后和乐善吃完饭，便回到春和g0ng批了会折子，这奏摺啊！堆积如山，每天都花上许多时辰批阅了，但还是堆积如山，想说来看看思年和nv儿，「瞧您说的，我让r母抱孩子到偏殿，再为您更衣，这样是要怎麽休息啊」她b了b他身上的衣裳，还是规整的常服，不b她，身上已经是柔软的寝衣了。

他又问起她刚刚在乐什麽，她说起张院判跟她说的话，「的确是。母后那日和我说起，为何要在你有孕时免去例会，也是为了你的身子」他抱着她，一起盯着帐顶，「我知道太后娘娘的一片心意。」她说道，母后在怀着皇兄时刚刚成了皇后，那时是没有皇太后的，身为皇后的母后处理着大大小小的g0ng务，导致皇兄身子一直没有很好。

她的帐顶，是童子戏春图，她偎在他怀中，「温敬皇后过世也快三年了，朝臣都在敦促我选立继后」他提起这个话题，「白驹过隙，竟也要三年了啊」她没有其它表示，「嗯，我和他们说了，没有继后，你是我唯一的妻」他这样说，他不喜欢继后这个名词，说着思年是替代品，但明明，她才是她最初的妻子。

他说：没有继后，她是他唯一的妻。这是什麽意思呢，他不会册立皇后，让她一辈子安份守己地待在贵妃的位置上，是这个意思吧。反正也无所谓，她此生，只要守着自己的孩子，把持住管理後g0ng的权利，应该，也能这样过完一生的。她摆弄着自己的发尾。

「所以，我让礼部草拟了诏书，等过了温敬皇后的忌日，便召告天下」他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她只是疑惑「什麽诏书？」还是要诏告天下的那种？他侧过身来，深深地望着她的双眼，「册封你为皇后的诏书，在此之前，我会让你父亲从宰相的位置上退下，他勤恳多年，成为太师会是更好的选择」他彷佛都已经想好了，让她的家族更加荣耀，让她更能好好的待在皇后的位置上，「为什麽？」她不知道自己开口问的怎麽会是这个，但是，她想不透，他为什麽要册封自己为皇后，「这是我多年前许诺你的，你会是我唯一的妻，生同寝，si同x」他拉起她的手，牢牢的握住，像是珍宝那样，她应该是哭了，感受到温热的滑过自己脸颊，她曾经，多麽想要这句话，也只是这句话。

他一定是在做梦，否则，秋宁g0ng的g0ng人们为什麽这麽匆忙的疾走着，「叫太医！叫太医啊！娘娘她，娘娘！」他见掀开帘子的g0ngnv，是思年的贴身g0ngnv，她神se慌张，额上冒着汗，在这样的大冷天里吗？太医奔进殿里，然後，他听见远方敲起了丧锺，他想起来了，上一世，他就是坐在春和g0ng里，听见这样的钟声，然後，远方传来哀哭贵妃的声音。

他睁开眼，是在自己的寝殿，金hse的帐顶，「现在是什麽时辰了」他问，「回皇上，刚过卯时呢」是万宜的声音，「思年那边呢？」他又问，「皇后娘娘那边应该起来预备了，梳妆更衣要不少时间」万宜这次的回话有了笑音，今天…是册封思年为后的日子啊，翘首期盼的一天，他坐起身「也替朕更衣吧！」他要去祭拜先祖，向皇太后请安，然後，到祭坛受百官朝拜。

整座g0ng廷笼罩在欢乐的气氛里，触目所见皆是喜庆的红，轿子在冬黛g0ng停下，太后也穿戴整齐了，藏青se的朝服，绣着繁复的花纹，成对的凤凰。端坐在上方，受他的拜见。

「哀家和皇帝说会话，你们都先退下吧」太后屏退了众人，他看着前方青翠的茶，映出自己的脸，他不知道太后会说什麽，毕竟上辈子他们并没有走到思年封后的这一天，「皇儿，你对思年可是真心的」太后是这样问的，他抬起头，看着自己母后的脸，梳的一丝不乱的发，成套的金饰和翡翠，他知道母后心里的疑影，觉得他喜欢煦扬，而拉了思年遮幕，「朕对思年，从始至终都是真心的，希望她成为朕的妻，无论是二王妃或是皇后」他早该认清自己的心，而不是等到思年si去後，才发觉自己的後悔。

「此话当真？」太后笑起来，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罢了，蒋家并未再有合适的nv儿，这天下，终究要让林氏掌握」太后叹了口气，放眼京城，能成为皇后的人选其实相当有限，家世太低者不行、手握兵权者不行、品貌不兼具者不行，「母后说笑了，这天下，始终都是周氏的，何时易了主。就是个皇后而已…」他牢牢凝着眼前的母后，为何对权利有这麽深的执着，是因为自己是太后、母后的姨母也是太后的缘故吗？「是啊…就是个皇后而已，罢了…思年对你，确实是si心眼，她会是个好皇后的」太后放下茶碗，放下执念，握住他的手冰凉而坚毅「去吧！时辰不早了」笑了起来，他以表忠心，皇上只觉得好笑。g0ng内也筹备起乐善公主的婚事了，公主年岁渐大，再拖下去也没有意义，「皇兄真的同意啊？」乐善还是充满不安，因为聪明人一想即知，把公主嫁给近臣，是没有政治帮助的，「是啊，皇上本就有此打算，我也没多说什麽」她吹凉了茶，泛着se泽的金萱茶，用的还是去年荷花上的晨露。

在许久许久之後，日子又回到了一片静好，後g0ng维持着那麽几个姐妹，孩子们也一日日的长大了，她後来又接连生下两子，取名为宸昊和承泰，张院判说了她并不适合生育太多孩子，她身子本就弱，好好养着才是延寿之法。後g0ng琐事有着宣敏夫人帮衬，也不算太过劳心。

「这样…真的好吗？」她问着皇上，「在百年後的日子，谁又会在乎事实呢？」皇上在纸上写着什麽，忽而放下笔，将纸张递给她，「您说的是。」像是被说服的那样，她点了点头，把纸张递还给皇上，「这事我没打算昭告天下，只要你知，我知，礼部那边没意见就好」他把卷轴卷了起来，放到一旁，「庄妃…庄贞皇后和康宪帝若地下有知，也会很欣喜的吧」思年淡淡的说起，自从得知庄妃和皇兄的故事後，她总是不忍，物伤其类，大抵如此，他何尝不是，他对庄妃所有的优容和理解，也是因为在庄妃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失去思年後，他的日子，也像庄妃思念皇兄那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此时已是他登基的第二十五个年头，母后早已不在，他与思年一共有过四个孩子，除了第二个没有留下外，其余四个都平安成长了。宸昊都到了议亲的年纪了。他追封了早逝的皇兄为康宪帝，更动了礼部的记载，把庄妃记为太子妃，然後，顺利的追封为庄贞皇后，那个贞字，也是为了庄妃这一世对皇兄的情意，活着时无法相守，希望这样的名位，可以让他们在si後在一起。

「您如此为他们两位着想，相信他们一定能知道的」思年佛手hse的宽袖出现在眼前，她抱着他，「但愿如此吧…」他覆上她的袖子，拉着她的手，神给了他再一次的机会，这一世，他努力的让众人都圆满。「您给予两位先皇后的諡号寓意都很好，若有一日我也您会给予我什麽諡号呢？」她问，「这多不吉利。」他淡淡的斥责她，「这中有一日会发生的，我真的想知道」她问，「你吗」他没多思考，「宸元。宸元皇后，我唯一的皇后」他上一世，也给了她这样的諡号。

她走出议政殿时，天空已染上鲜yan的橘，飘散出细细的雨丝，「娘娘，小心足下」仁夏为她执起伞，她接过，「本g0ng想自己走走，你让他们都离的远些」她吩咐道，处理完妍英的事，她忽然有些感慨，她想自己走走，消化这些情绪，妍英一直牵挂着大公主，所以撑着身子，但在几年前大公主出嫁後，妍英的身子一下子的衰败下去，也是自然，她一下下的走着，看着自己被雨水浸上的足尖，妍英曾说过，若能重来一次，也会再次欣慕於皇长子，她对皇长子的印象不深，因为她的目光一直都在琮泽身上，但依稀记得皇太子跟琮泽长得不相似，让人印象深刻的是，皇太子总是喜欢一袭蓝衣。

「娘娘，四皇子殿下又到了松成g0ng玩耍呢」仁夏说着，「这孩子，怎麽成日去叨扰人家」承泰如今正是好玩的年纪，跟老成稳重的宸昊是玩不到一块的，便常去找宣敏夫人入g0ng的侄子侄nv玩耍，「宣敏夫人娘家的那两孩子不错，奴婢曾看过」仁夏说了这麽番云里雾里的话，她忽然心下一动，莫非很久之後，可能，会有一位三王妃，像她那样，过上原本舒适安稳的生活，皇长子早已封了亲王迁居g0ng外，宸昊也封了皇太子，承泰，是第三个成年的皇子，未来，也许是他父皇，或是他皇兄，会封给他一个亲王的位置吧然後，好好的过完这一生

「重来啊…」她在夏石g0ng前停下脚步，看着前方望不到底的g0ng道，她的重来，也是这样的过下去了，她抬起脚，跨过门槛，看着自己藤hse的外裙、石英紫的内裙，她走进夏石g0ng，「思年，你总算回来了，等了你好久」那是乐善的声音，从遥远的内堂传来，「有些事去了春和g0ng一趟……」她轻轻地应着。

这是故事的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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