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梦境成真了(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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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宝珠边拂去浮在衣上的雨珠,边拿余光去瞅。站在顾父身边的是一个她从未见过,却又十分面熟的年轻公子,一身长衫浆洗到白,衣角处还打着补丁,一看就是个清贫书生,可他又英俊非凡,朗目星眸,身有松竹之姿,叫人一眼就会先忘却他的出身来历,反而记住他俊朗的面容。
他不但年轻英俊,还已考得解元功名,放到外面,定是个炙手可热的风流人物,会有许多贵女竞相争婿。若不是顾宝珠在梦中就看清他为人,恐怕也会被他的表相欺骗,以为他会是个什么好归宿。
她在拿眼神观察对方时,顾父揽过女儿,主动为她们介绍:“这位是今岁乡试中开封府的6解元。令尊与我曾有旧交,今日便是特地来探亲访友的。”
他又对6柏文道:“这二位是小女宝珠,明玉。”
顾父抚着胡子笑道:“若当年6家没离京,凭我与令尊的交情,你们三人自小便能相识,情同兄妹手足了。”
顾宝珠无甚想法,反倒是因亲眼见到与梦中别无二致的6解元后,更为梦境心烦意乱。只消想到自己做的梦,她就对这位6解元没什么好脸色。
在顾父介绍时,那双清润的眼睛也在矜持地打量她们,趁着父亲没注意,顾宝珠偷偷回瞪过去,正好与对面看过来的视线撞了个正着。6柏文目光一滞,如被炙灼到一般,率先飞快移开视线。
“我看过6解元的文章。”崔明玉主动道:“年初我在书坊看到一本书,是开封学子收集整理了近年好文章,放在篇的文章就是6公子所作。”
6柏文惊讶看她:“那本书不过印了几百册,你竟也看过?”
崔明玉笑了一下:“我与书坊也是熟客,书坊掌柜寻得新书后便会告知我一声,机缘之下看了6公子的文章,那时只看文字精妙,不曾想今日竟有幸会见作者一面。”
顾父也笑道:“我这女儿性子安静,好读诗书,不像另一个,半刻钟都坐不住,整日想着玩乐。”
另一个不爱读书的顾宝珠不满地重咳一声,提醒众人她也在场。任谁在外人面前下了面子都不好受,她挂着脸色,顾父摇头叹气,忙哄了好几句。顾宝珠一抬眼见6柏文眉目温润,眼中带笑,顺着爹爹的话看自己笑话,顿时杏眸圆睁,又瞪了他一眼。
她也知道这位6解元心里在想什么。
肯定是嫌她粗俗,不够文雅。梦里,6柏文喜欢知书达理,秀外慧中的女子,明明有状元之才,却娶了个不爱读书的她,心里百般不情愿。
不过没关系,她已知晓后事,无论是她还是6柏文,都不用再受那等委屈了!
崔明玉温柔说:“姐姐虽耐性不多,但极敬重读书人,年前我出了一本小诗集,也是姐姐替我张罗的。”
“你还会作诗?”
崔明玉谦虚道:“只是卖弄文字,万万及不上6解元。”
6柏文浅笑:“顾姑娘自谦了,6某也不过年长几岁,多读过几本书,以顾姑娘年岁,能出诗集便已经十分了不得。”
崔明玉讷言。
方才顾父介绍两人时,只说是自己的女儿,并未言明崔明玉非亲女。崔明玉欲言又止,小心翼翼觑了顾父一眼。
顾父待崔明玉视如己出,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也没注意6柏文喊错了姓氏。下雨之前,他正在与6柏文讨论经义诗文,此时说及文章,他就截了话头,提起先前说到一半的文章,与6柏文继续说了下去。
二人说的起兴,她们姐妹俩不好打搅,到亭子另一侧坐下,边等雨停,边赏雨中秋景。
但顾宝珠无心看景,去看崔明玉。
崔二姑娘两颊微红,面上虽隐忍不显,雪亮的目光却黏在6柏文脸上,连满园繁花似锦、潇潇秋雨都入不了她的眼,显然是极极钟意眼前人,一见钟情了。
在梦中,6柏文的心中挚爱不是别人,正是顾府的二小姐崔明玉。
梦里那个话本的开头,崔明玉在园中赏花,哪知天公不作美,赏到一半就下起大雨。她到亭中避雨时遇到6柏文,二人一见如故,有说不完的话,待雨停分别时,已经互生情愫。
顾宝珠看着面前与梦中完全一致的画面,又想到梦中种种,还有自己最后的悲凉下场,心中全然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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