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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开言道：&1dquo;估价几何？”

  &1dquo;约百金。”

  谢开言躬身施礼：&1dquo;谢公子吉言。就此告辞。”走出门外请卫士帮忙抬走。

  卓王孙唤住了她：&1dquo;管片内侧稍为脱漆，记得及时修补。”

  谢开言背影一怔，马上又恢复如常，转身施礼后才离开。

  院内立着娇丽的花双蝶，见她走出，忙迎了上来，笑道：&1dquo;有谢姑娘在，公子这里就热闹多了。”

  谢开言不应答，只微微一笑：&1dquo;阿颜是乐师出身，本领比我高，怎不见她来卓公子这里演习？”

  花双蝶心里紧了紧，面上依然笑得轻松：&1dquo;阿颜得到公子引荐，去了汴陵教坊，那里的荣华富贵多了，自然瞧不起我们这边乡野小地。”

  谢开言欠身施礼，不再说什么，离开了院落。

  花双蝶拈裙走进书房，看见卓王孙仍在静坐，似乎在回想着什么，脸色比平常和缓。她悄无声息站在一旁，许久才听到卓王孙问了一声：&1dquo;什么事？”

  花双蝶咬唇，有些踌躇：&1dquo;我已唤人送走阿颜

  ，接下来怎么做，请公子指示。”

  &1dquo;随你处置。”

  这个和昨晚得到的答案一样。花双蝶听到又是这么冷淡的一句，心底有点慌，只是不敢表现出来。说到底，她误认了背影，将阿颜带入公子的生活里，不妥善处置，始终觉得会有麻烦事。

  卓王孙见她如此局促难安，又说了一句：&1dquo;决意不了的事情交给总管定夺。”

  花双蝶只觉眼前一亮，连忙行礼说道：&1dquo;多谢公子提点。”忙不迭地走回房间，写了一封书信给总管修谬，说清阿颜的出身及来历，请求他安置。她反复查看一遍，确保措辞无误，才又回身请着卓王孙盖下徽印。

  处理完一切，花双蝶松口气，不敢叨扰书房内的清净，带上门，悄悄退了出去。

  远在连城镇另一侧的谢开言找到盖大，嘱托他再给方响刷一层漆色，埋进土窖里好好保存。过一段时日，这副方响可以真正成为古玩，鉴证人便是华朝的名士公子卓王孙。

  作者有话要说：方响并不是俗乐，在古代宫廷演奏中经常出场，卓王孙不喜欢吵闹，降低方响格调，说它不是雅乐。而实际上华朝人也很少使用这种乐器。特此说明。

  ☆、借兵

  时间如水，不知不觉流淌过一个月。连城镇内依然安定而平和，似乎没有生任何变化。马一紫带着独子马辛，周旋在殷实人家之中，物色着准儿媳的人选。相比较狄容外伺、虎视眈眈的情况，马一紫只把娶一门儿媳作为整年中最迫切的计划，当然，对他来说，双喜临门或许更好。

  马一紫中意的姑娘是谢颜，可惜谢颜又被花双蝶送去了汴陵，为此，他很是唠叨一番。马辛穿着绸衣，紧紧跟在父亲身后，凭着父亲的眼色行事。

  盖大是全城镇里最忙的人。马一紫不管的事情都丢给他来做，他还必须带着盖家军进行操练。盖家军由少年团和亲信之人组成，其中不乏南翎遗民及镇子里的马夫。经过一月苦练，他们的本领大为增强，能对付普通的阵地战和狙击战。

  盖飞每日跟随兄长勤学苦练，晌午时分就提着竹篮和食盒回到小木屋，陪着师父一起用膳。十年来，他吃惯了兄长做的饭食，不挑剔任何一餐。本月以来，师父又带回很多糕点，滋味甚是美妙，悉数被他填入了肚子。这样下来，他长结实了一些。

  盖飞抱着圆鼓肚子在土床上打滚，听到师父叫他，连忙跳了下来。

  谢开言将他拉到跟前，说道：&1dquo;五天后攻打狄容，势必斩糙除根，小飞准备好了吗？”

  盖飞磨掌擦拳：&1dquo;我早就等着这一天&he11ip;&he11ip;咦，师父，你怎么变矮了&he11ip;&he11ip;哦，不对，是我长高了&he11ip;&he11ip;以前我的头顶在你簪花这里，现在你的头顶在我眉毛下面啦&he11ip;&he11ip;”

  谢开言微微抬头，看着眼前虎气勃勃的少年郎，说道：&1dquo;如果师父离开你一段时间，你能乖乖地呆着，不生事吗？”

  盖飞一怔，道：&1dquo;师父你要去哪里？”

  &1dquo;汴陵。”

  &1dquo;去那里干什么？”

  &1dquo;会会故人。”

  故人有三，无非是：身陷清倌馆的皇子简行之、探寻钱庄下落的郭果、太子叶沉渊。

  谢开言每日上午来卓府学习，在花双蝶的要求下，偶尔午后也会来拜访，将学习时间延长至两个时辰。卓王孙悉心教导琴棋书画各种知识，言谈简短，举止有礼，十足的名士风范。

  谢开言最为关注的书画知识，在卓王孙这里得到了最大的展现。秋日午后，百鸟虫鸣之声都已远去，书房内熏香渺渺，透窗走过淡淡光线，寂静得仿似不含人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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