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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然后打开了门,就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坐在他家沙上,胖乎乎的五十先是用自己的鼻子凑上去嗅了嗅,现自己居然认识这味道,才用圆滚滚的脑袋去蹭他的手掌,轻轻地喵了一声。
来人正是沉虔。
沉虔先是吃了一惊,不知道为什么6攸契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然后强装淡定地继续撸猫,脸上却像是一个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孩,神色复杂。
淅淅沥沥小雨已经没了声,乌云破开,终于让太阳撒了一抹阳光在普光城区内。
6攸契看出来了,在那一瞬间,沉虔想拔腿翻窗户逃跑。
“那个…。你怎么没有回去?”半响之后,他才开口问道,之前那些强大的气势全无,甚至说话还有一些磕磕巴巴的,“我以为你回去了,我也,也只是开看看。”
6攸契心知肚明他做过什么,但脸上却装出一副蒙在鼓里的样子,耸耸肩膀道:“嗯,没事儿,坐!”
沉虔放下猫:“我先不打扰了。”
他说完就准备迈腿离开,想急忙逃离现场,五十有些不明所以,想继续挂在他的长腿上,急忙跟在他的脚步后追了上去,走到门口的时候,铁门却被6攸契砰的一下关上,还差点砸到了它粉粉的小鼻子。
场面变得更加尴尬了。
6攸契额头前的刘海比较长,在平时都是用一字夹夹上去的,不过这时候已经放了下来,细碎的丝刚刚能触及到他的睫毛,再被随意撩到两侧,将他平时的活泼削弱了很多,摘下眼镜后,整个人徒添了许多温柔,四周还仿佛残存着氤氲。
他的眼神晃了晃四周,静静地问道:“这些都是你做的?”
上次回家的时候,6攸契就现自己的家里变得格外干净,以往的脏乱全部消失,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被某个人精心打扫过,而且还不止一次。他既没有钱请钟点工,也不可能自己打扫,所以会是谁呢?
他想到了很多,脑袋里甚至冒出五十变成人然后大慈悲地帮他打扫的念头,可就偏偏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沉虔。
6攸契用自己的身体堵在门口,看来不给个说法今天是走不了了,沉虔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妥协下来,嗯了一声。
6攸契继续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齐运那边回来以后,隔天就回来。”
“那之前不小心跑到了我家楼下,你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不想上来,也是这个原因?”
“……是。”
脚下胖乎乎的五十塞在他们两人中间,尾巴不安地扫来扫去,被6攸契一把抱起后,强行塞进沉虔怀里:“进来坐吧,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也不是成天住酒吧吗?来,给他倒一点猫粮,你应该知道在哪儿吧。”
一室一厅的屋子内被整理得格外干净,看不见一丝灰尘,空间还因此给人感觉大了许多,沉虔和手上的五十大眼瞪小眼,只能移开眼神缓解尴尬,灰蒙蒙的天空在这时候终于见了蓝,挂着雨水的树枝上也逐渐传来的知了延绵的叫声。
过去的也已经过去了。
6攸契说完就脱鞋走进了厨房,稍后便端出两杯热水来,还特意在里面加了一些蜂蜜,递给沉虔一杯道:“我能问你一些事吗?”
沉虔侧着脸,没好气地笑道:“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这可多了。”6攸契喝了一口甜水,刚刚在大街上还是有些然他犯恶心的,只能用这个来镇压一下,“我说实话吧,整个酒吧内,就只有你让我很好奇,这与你的身份无关,而是你。这样说吧,你是我第一个想了解的人。”
沉虔突然楞了一下,似乎想笑,却又憋住了,只是指尖已经被自己捏得白。
从一开始,沉虔给别人的感觉,就像是他的那把死神镰刀,危险,疏远,冰冷,精致,可望而不可即,只会在某些特定的时间和你说说笑笑,但只有在它的周围,才是安全区域。现在同处在一片屋檐下,看过了彼此的尴尬之后,有些东西,突然变得清澈了。
沉虔不是那些午夜诡探中的死神,不是无情的生命剥夺者,更不是魑魅魍魉。
他也是一个拥有喜怒哀乐、平平凡凡的人。
6攸契看着他那双冰蓝色的瞳孔,试探的问道:“那我直说吧,这个问题我憋了很久了,我们以前认识吗?”
病人第一
“认识。”沉虔没有继续别扭,直接开口道,“像我这种人,除非有要事,一般不会和不认识的人走这么近。”
6攸契点点头,心想肯定是这样:“所以我才会在返回的第一天晚上就被你带回了酒吧,对吧?”
“对。”沉虔回答道,“但不仅仅是因为认识你这么简单的。”
6攸契:“难道还需要什么其他原因吗?”
“……”
这一次,沉虔沉默了比以往都长的时间,他抬头直视着6攸契的眼睛,眼睛突然眯成一条缝,像是在思考怎么回答。五十蹲在沙边来回望了望,似乎没有意识到这凝固的气氛,徘徊在他们二人间嗅了嗅,果断抛弃6攸契,跑到沉虔的大腿上蹲着,将下巴放在他的手上闭眼睡觉。
“是因为你,只是你,不是什么恰好认识,而是因为我一直在找你,想尽快接到你。”
“噗——!”
6攸契喝水的动作一顿,差点喷了出来,怀疑这家伙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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