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跟苦堂走(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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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破岳未料她心思转得这样快,微微一怔,淡笑道:“正是。我如今要励精图治早日上战场立功。你跟着我很是凶险。便去苦堂住个一年半载,我再来接你,可好?”
他原以为凌寒亦会难过,不肯离去。谁料她垂头低声道:“好,我跟他们走。”
燕破岳瞧她神色凄然,心头怜意大盛,一把将她紧紧抱入怀里道:“罢了!我这就辞去差事,跟你同去,咱们不分开。”
凌寒心里先是一喜,却又迟疑了。
她深知他的性子,是决计放不下战事的,此时不过是一时冲动,将来必定会心有不甘。她摇头,语气轻快了几分:“你怎么跟小杨一样呆?你是要做大将军的,可不要因为儿女私情耽误了。而且咱们只是暂时分别,没事的。别人都说,小别胜新婚啊!”
燕破岳原本满心不舍,却被她说得失声而笑。黑眸愈深沉,他从怀里掏出块通体透黑的玉坠,塞到她手里:“拿好了,这是我的传家之宝,见它如见我。”
凌寒原本眼眶含泪,见那玉佩质地温润,定是上品黑曜晶石打造,上面更是镌刻“破岳”两个小字,不由得刹住眼泪,好奇道:“你还有这种东西?以前都没见过。”
燕破岳柔声道:“我是孤儿,还是婴孩时,身上唯一的东西便是此玉佩。今日交给你,务必妥善保管,以后还得传给我儿子。”
两人刚刚历经生死分离,正是感情浓郁汹涌之时。凌寒心头一酸,险些掉下泪。可她实在不想再拖累他,强自按下心头酸涩,装作特别轻松的笑道:“我如今只是跟你好,将来是不是同你过一辈子,给你生孩子,还得另当别论。”
燕破岳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脸色微变。
他虽不至于像欧阳潇那样迂腐守礼,但跟这个时代大多数男子一样,一旦有了相好,又亲又抱的,自然觉得已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粗粝男儿,听得凌寒这一番惊世骇俗的话,自不会去想她爱他多,还是他爱她多这样婆婆妈妈的问题。他心里只是想,坏了,我与她定情不久,她对我感情自然不深。如今便要分离,凌寒若遇到其他情投意合的男子,如何是好?
凌寒眼见燕破岳被自己一句话堵得不吭声,又有些心疼,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柔声道:“当然,你若是信守承诺,不看别的女子一眼,好好待我,我自不会看旁的男子一眼。一心一意等你来迎我。”
话虽这么说,凌寒却自有小心思:燕破岳如此英俊出众,他日必定非池中物。大邺女子多仰慕武人,此刻两人不得不分离,若是有旁的女子纠缠,他又生性洒脱豪放,万一他把持不住呢?所以她先扔下狠话,叫他老老实实。
燕破岳哪料到依依惜别之际,女孩子家还有空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听到她只要自己信守承诺,他不由得心头一松。将她扣在怀里狠狠一顿亲。
见她被自己亲得全身软若烂泥,面颊绯红,他胸中却是豪气顿生,凑到她耳边低声道:“那便是了。你还是会给我生儿子,因为我绝不会负你。”
燕破岳将凌寒送到门边,那老八策马过来,将凌寒拉上马。此刻山顶又下起了大雪,两人透着雪花纷飞,无语凝望,皆是欲言又止。可苦堂弟子,又怎会是能解风情之辈,老八清喝一声:“抓稳!”马儿已第一个展蹄飞奔,顷刻便将燕破岳丢得极远了。
凌寒拼命回望,却只见月光幽暗、雪色苍茫。破败的小屋前,那个孤零零的人影站在漫天风雪里久立不动,似是已经痴了。
半个月后。
客栈里人声喧哗。来自四面八方的文人书生和武林侠客们,虽风尘仆仆却热情不减,大多在讨论同一个话题——当今武林盟主燕鸿鸣,召集天下文武英雄,二月初八于济州琅琊台召开文武大会。
燕破岳本是要同去的,但无奈要先交代粮仓事宜,并且告假,遂让凌寒与苦堂一行先走,自己办完军中事宜后在琅琊台汇合。
此时凌寒头戴斗笠,隔着层黑纱,听隔壁桌的汉子们描述燕鸿鸣如何英明神武——既是大邺北方第一大富商,又有一副侠肝义胆、一身精湛武艺。
凌寒不由得感叹——燕鸿鸣绝对是划时代的新好男人典范!
听说燕鸿鸣这次召开文武大会,为的就是邀约天下文人为国献策,商讨武林人士助军北伐的方略。大邺以军武立国,天晟一朝将文人与武人放在同样受人尊敬的位置,广开言路,以九品中正制推选官员。所以这文武大会才如此引人注目。凌寒遇到这种十年难遇的盛事,当然也会感兴趣。只可惜去不了。
那日自粮仓离开后,苦堂一行人一路往南,返回苦堂总堂。凌寒虽十分思念燕破岳,倒也不会每日伤风悲月。过了几日,心情也就平复了。反而是跟着苦堂诸人,有时看他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威风凛凛百姓爱戴,倒也很沾光、很带劲。
未料刚入江州境地,邢修善便收到文武大会的消息。他当即带了七名弟子掉头向北前往济州,只留老八一人,护送凌寒去总堂。不过江州离总堂已经很近,邢修善走前又向沿途苦堂分堂传递号令,严密小心阎怀敏的人马。老八带着凌寒继续往南走了两三日,迄今安然无恙。
女子姓单,让凌寒唤她“单姑姑”。前日凌寒也曾问她,有没有人皮面具。单姑姑答得掷地有声:“苦堂行走江湖坦坦荡荡,要那些虚假的东西作甚?”
凌寒顿时明白,这人的刚直大概跟杨潇有一拼。只不过杨潇虽刚直,对人情世故却也看得分明。这单姑姑我行我素,却有些不通世故。
凌寒怕阎怀敏的人觉,自己买了顶斗笠戴着,单姑姑不置可否。
这日中午在客栈用了饭,两人继续赶路,终于在日落前抵达江州分堂,单姑姑打算歇息一晚,明早再赶路。
江州分堂其实是间小小的院子,天寒地冻,更显得门庭稀落、寂静无声。凌寒随单姑姑走进去,半天都没看到一个人。
单姑姑与凌寒刚在客舍安顿下来,忽听屋外一阵喧哗。单姑姑走了出去,凌寒在门边探头张望,见院子里站着五六个男子,个个黑色劲装,笑呵呵的向单姑姑行礼。
“单姑姑,您老人家来江州,实在是蓬荜生辉。姑姑,堂主他老人家可好?”为的是个二十余岁胖子,身材高壮,脸圆眼圆,生得极为喜气。
单姑姑在他们面前依旧不苟言笑,淡淡答道:“很好。”
那胖子正要再寒暄几句,身旁另一男子忽的朝凌寒方向看过来,惊讶出声:“咦……”
凌寒不欲接触太多闲杂人等,连忙关上房门,便听单姑姑冷冷道:“师父派我护送一人到总坛。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任何人不许打扰她。”
众人忙点头称是,不敢再多言。院子里很快又安静下来。
凌寒听得分明,心想这些人倒跟邢修善的亲传弟子大为不同,性子十分活络。不过苦堂要维持势力和收入,肯定也要招收些外围弟子。见他们似乎很敬畏单姑姑,凌寒便也就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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