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梦与天鹅绒(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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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预感到大事不妙,弓着腰就想躲开,可对方眼疾手快地摁住了他。
紧接着,一个粗硬的物件抵着穴口就肏了进来。那玩意儿的前、后两头要细窄些,中间却是粗的,在穴口被撑到极致那一刻的短暂剧痛后,那个东西顺利地卡进穴道里,彻底堵死了穴口。
“呃,操,”薛汶浑身颤抖地开口,其实他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是感到疼痛还是爽,只是本能地抗拒着屁股里头传递来的感觉,“不行,拿出去。”
趁着他说话的间隙,那人伸出手指摁住他的嘴唇,沿着唇缝便想要探进来。薛汶立刻咬紧牙关,那人却熟练地掐着他的脸,硬生生掰开了他的嘴。
一颗小药丸被放到舌头上。薛汶用力咬在那人的指头,极力要把药吐出来。可惜那药丸小小一片,在舌头上化得极快,沾到唾液后就迅速融化,紧紧黏在了舌面。一股强烈的的苦味在口腔中炸开,让两颊连着下颚都一同发酸。
而对方哪怕是被咬住手指也没有把手抽回去,反倒借此强硬地撬开薛汶的牙关,往后者嘴里灌了一大口水。
猝不及防的液体涌入喉咙,呛得薛汶猛烈咳嗽起来,气管在收缩间拉动喉咙作吞咽的动作,让那片药被吞入肚中。
“你,咳咳,你到底要什么?”薛汶好不容易平复了呼吸,只觉得喉咙里不仅有药片的苦涩,还弥漫起一股铁锈腥味,“薛怀玉呢?”
他的问题许久都没有回应。
薛汶不知道那人喂给自己的是什么,但或许是药效起了又或许是真的被折腾累了,他很快就开始觉得疲惫,眼皮也渐渐变得沉重。
可他依然兀自强撑着,尽管他也清楚,光凭意志,自己不消多久就会败下阵来。
就在薛汶意识朦胧之际,耳边终于传来一个声音。
是薛怀玉的声音。
近在咫尺。
“哥,我就在这儿。”那人说道。
发展规划令城市的样貌总是日新月异。郊区建起了高楼,原本的市中心因为经济重心转移而变成无人问津的老城区。
这片靠近火车站的老小区终究也躲不过变化的浪潮。
一年半前,这块地因火车站扩建被列入拆迁计划之中,拆迁赔款按每平方米一万六计价。小区里的住户其实在早些年就搬得所剩无几,拆迁事宜一经公告,剩下为数不多的几户也都纷纷离开,最初热闹的小区如今彻底人去楼空。
薛怀玉人生的前十年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记忆中总是有金鱼游动的楼下小花园鱼池,池水早被抽干。池壁上贴的瓷砖碎的碎,掉的掉,露出下面粗粝的水泥面,就连铁皮警告牌上本是红色的“切勿在水池中嬉戏”的字样也在岁月的蹉跎下磨损得几乎分辨不清。
曾经晾晒着衣物、养着花花草草、挂着干货腊肉的阳台也变成了一个个空洞的黑色方块,像是黑洞般往里面吞噬着所有与过去有关的记忆。
他抬头看了眼天空。
雨连绵下了快一整个月后,今天竟然是个格外好的晴天。一片稀薄的云挂在屋角,阳光从头顶洒下来,晒干了潮湿的地面,蒸出一阵闷热的水汽。
如此晴朗的天气让薛怀玉短暂地晃神了。
似乎所有人都奔向了新生活,没有人会再回来,只有他像是个被困在过去的幽灵。
薛怀玉觉得自己永远留在了那个十二月底的夜晚。
那个晚上,他的航班在跨越太平洋后于凌晨一点抵达目的地;那个晚上,他收到了父母的死讯;那个晚上,他第一次遇见薛汶。
父母说好要来接机,所以薛怀玉落地后接到电话,还以为是父母打来的。然而屏幕上陌生的来电号码陌生让他愣了愣,以至于对方第一次打来后他并没有接起。可那边很快就打了第二次。这种执着让薛怀玉意识到这个陌生号码就是找他的。
电话接通后,那头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随即用一种平静的语气通知说:“邱先生,您的父母在高速上因为长途货运车司机疲劳驾驶出了意外,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希望您能立刻赶来。”
一瞬间薛怀玉甚至以为这是个玩笑。
他连自己怎么赶到医院的都不记得了,只知道冲进急诊时,他喘得几乎要吐出来。可即使如此,他依旧没有跑赢死亡。
迎接他的医生朝他微微鞠躬,说:“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冰冷灯光的照亮了医院的走廊,薛怀玉沉默地看着装有父母的遗体的铁柜里从抢救室里推出来。他攥着手里的死亡通知书,伸手握住柜子一旁的把手。
金属冰冷如头顶的灯光。
他和护士一同穿过走廊。游荡在走廊上的人们看见他们,都自发地让开了道路,并用一种探究且同情的目光望过来。
这段通往停尸间的路似乎特别长,又似乎特别短。
等薛怀玉回到一楼,坐在急诊外的座位上时,他都没能真正缓过神来。明明发生在他眼前的所有事情都如此现实,他却觉得像梦一样,就连父母离去这个事实所带来的悲痛都是虚浮地飘在头顶的。
护士见状,好心提醒道:“邱先生,时间很晚了,先回家休息吧。您父母的事情我们会再联系您的。”
直到这一刻,那种漂浮的悲痛轰然落地,砸在了他的心上。
薛怀玉感到心头一阵抽痛,让他不得不拱起肩背蜷缩起来。他意识到自己无处可去,家里空无一人,再也不会有人等着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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