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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你为什么不解释一下呢?&rdo;风烟脱口问道。杨昭看了她一眼,&ldo;在京城,我试过。可惜朝中重臣,多半不敢得罪王振;剩下几位支撑残局,又躲我远远的,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出了关,更不用提了,你也知道。&rdo;说到这里,杨昭停顿了一下,&ldo;那天,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不是王振的人‐‐为什么?&rdo;&ldo;袁小晚说的。&rdo;风烟心里一跳,其实这个问题,她也问过自己无数遍,为什么?杨昭微笑道:&ldo;难道你没想过,袁小晚也是我的手下。&rdo;&ldo;我不是相信她,只是相信我自己的直觉。&rdo;风烟看着他,轻声道,&ldo;那天晚上,我摸进虎骑营,躲在你帐外的时候,你在写字吧?要是我没记错,你写的应该是一句:上马击狂胡,下马糙军书。你在闲暇练字的时候,写的都是这样的句子,怎么会是个甘心给王振当走狗的人?&rdo;杨昭不禁一震。她就凭这几个字,看穿了他的心思!&ldo;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可是一直没有机会。&rdo;风烟沉默了一会儿,&ldo;你不是为了王振来西北边关的,那是想帮萧帅吧?袁小晚说,粮糙的事情和瓦刺偷袭失败,都跟你有关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do;&ldo;有句话,你听说过没有?&rdo;杨昭却顾左右而言他,&ldo;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rdo;风烟一头雾水,这句话她懂,可是跟粮糙被烧有什么关系?&ldo;本来,这是件很隐秘的事,没有外人知道。&rdo;杨昭沿着粮糙库的护栏,向外走去,&ldo;若是事情不密,也就办不成了。但事到如今,该办的都办妥了,说出来也不打紧。&rdo;&ldo;王振当权这几年,党羽爪牙遍布天下,这次西北之战关系重大,除了对付我之外,他的毒计层出不穷,克扣大军的粮糙就是其中一项。可这些还不够,在萧铁笠军中,他也布下了棋子,跟瓦刺互通消息。&rdo;风烟一惊,&ldo;这怎么可能?!&rdo;当日袁小晚也说,大营里可能有瓦刺的奸细,若当真如此,萧帅的每一个部署、每一个命令,都会传到敌人的耳朵里,那这一仗还怎么打?没等开战就已经输了。&ldo;倘若是我疑心错了,那么又有谁烧了粮糙库?起火之后不出三天,瓦剌就派人来偷袭大营,他们又是如何知道大营里的混乱情形?&rdo;杨昭叹了口气,&ldo;自从出了关,我就一直提防着王振这一招,可十几万大军,一时也查不出是谁在给王振卖命。况且,就算我查得出来,萧铁笠也不会相信,到时候难免又要起冲突。&rdo;&ldo;那一次,你说要打十里坡,倘若我也赞成,你们必定全营选兵,人尽皆知,只怕消息很快就到了瓦剌那边。我算准了以你和赵舒的脾气,我越是反对,你们就越是非打不可;可是又不能张扬,就只好偷偷带人出营,轻兵急进,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rdo;风烟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当日杨昭反对攻打十里坡,还有这许多的用心!可是她却误会他是有意跟萧帅作对,还把他当成了眼中钉。&ldo;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怀疑他们在打粮糙的主意?&rdo;风烟蹙起了眉头。杨昭停下了脚步,&ldo;他们的用心比你想象的还要歹毒。烧了粮糙,一来可以断了大军的后路;二来可以嫁祸给我,挑起大营和虎骑营的矛盾,看我们两边火并;这是个一箭双雕的好计策。&rdo;&ldo;那怎么办?!&rdo;风烟脱口而出。&ldo;打仗和下棋是一个道理,怕的是不知道对方下一步要怎么走。既然都已经看穿了他们的意图,还有什么好怕的?&rdo;杨昭一笑,&ldo;本来他们在暗我在明,正愁查不出他们的底细来,这倒给了我一个反击的机会。他们要烧粮糙库,就让他们烧好了。&rdo;要烧就让他们烧好了,风烟一怔,这是什么话,他疯了吗?只听杨昭接着道:&ldo;粮糙被一把火烧光了,你还大闹了虎骑营,咱们上上下下乱成了一锅粥,这消息自然很快传到瓦刺那边;这样百年难遇的好机会,加上大营里还有内应,他们怎么会轻易放过,立刻就会派人趁机来偷袭。&rdo;风烟想起袁小晚说过的那些话,心里灵光一现,&ldo;所以你提前安排袁小晚去偷换粮糙,还在营外设好了圈套,等着他们来自投罗网,&rdo;&ldo;不错。&rdo;杨昭微微点头,&ldo;本来应该被烧掉的粮糙好端端地回来了,瓦剌派来偷袭的人马也全数被歼灭,他们恼羞成怒之下,必定责怪那几个内应办事不力,甚至情报有误,出卖了他们。以瓦刺和王振的心狠手辣,怎么还容得下这样的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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