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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今天的春天,似乎来得特别早。”何公公笑,继而放下蒲扇,“药汁煎好了,你给容成贵妃送去罢……早去早回,待会儿,我们还得准备两罐蜜饯,送去昭平德妃的处所。”
“好。”轻轻答,小灵子垂下眼睑。
宣和二十五年七月初一景阳宫
“太子册立日,吾儿离宫时。不知此次别离,母亲何时才能与你相见?”温慧妃苦笑,眼眶微红,“陵儿,几位皇子中,就数你的封地琼州离盛京最为遥远。”
“母亲别哭……即便无圣旨传召,孩儿依然有方法回京见您。”宽慰,出自于年方十八的拓跋信陵。释怀一笑,他沉声道,“父皇因为容成贵妃的猝然长辞而对母亲多有质疑,为避免母亲再受父皇斥责,请您止步……信陵,与母亲拜别。”
肃穆了神情,拓跋信陵后退一大步,朝温慧妃三鞠躬。
无奈叹息,温慧妃从颈边取下一枚通体润泽的翡翠玉,交予拓跋信陵,“陵儿,这是母亲最为重视的佩饰……你带着它上路,庇佑你沿途平安。”
看清楚玉佩上的镌痕,拓跋信陵疑惑问,“栖真?”
“栖真,奇珍……此块翡玉,是我并未入宫前,一位友人赠予的生辰之礼。”忆及往昔,温慧妃的眉宇间流露出少有怅惘,“陵儿,你若出了宫门,绕行麒麟坡,仰头便能瞧见归来峰顶一座无名坟冢……为母亲,上三炷清香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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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师兄,月儿可以选择不偷袭那位青衣哥哥么?他正在坟前上香,我若扰人祭祖,实属不厚道。”乱葬岗的草丛深处,一位年约十二岁的红衫女娃打着哈欠问,语气慵懒且散漫。双手托了下巴,她歪着脑袋,眸底神采皆是无奈。
几缕青丝,正随性地垂搭在她左肩,而她发髻上却别了一支雕工精巧的珠钗,与她朴素衣裙略略不符。
“快去。”黑衣劲装的蒙面男子,一记佛山无影脚,把女娃踢出草丛堆,“再不下手,拓跋信陵便会出城与随行前往的侍从汇合。届时,你更不好下手……速度解决,师父还盼着你回山烧洗脚水。”
揉了揉左边酸痛的屁股,诸葛月只得踮起脚尖,小心翼翼钻出茂密草丛,步疾如轻烟般无声无息地袭上前——
老猴偷桃!
趁拓跋信陵朝墓冢碑前插上三炷香,诸葛月猝地从大后方窜出、眼明手快扯下他腰间价值不菲的玉佩,抛给犯罪同伙霜师兄。转身便逃,她欲施展轻松,然而一道强劲的男性力道,毫无偏差袭中她后颈。
一阵天翻地覆。
来不及明辨,诸葛月已被拓跋信陵轻松撂倒在地。
气喘吁吁地,诸葛月凝视头顶上方那张不怒自威的俊颜,再胆战心惊瞅瞅踩在胸前小馒头的厚底皂靴,她眨眨眼,忽然吸吸鼻子,嚎啕大哭,“哥哥,菩萨心肠哥哥,我并非诚心偷盗,乃坏蛋师兄与不良师父逼迫所至!他们不给我饭吃、不给我水喝,还强迫我下山盗取钱财,若达不成目标数额,便罚我挨三十笞刑。哥哥,你原谅我吧,绕我一命吧……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放我一马罢……”
鼻涕顺着眼泪流,诸葛月扯开嗓门哭,堪称撕心裂肺。
“你……你是盗走我母亲肚兜、窃去三哥亵裤的女飞贼?”仔仔细细审视诸葛月的五官面貌,拓跋信陵微眯了眼眸。慢慢收回右脚,他冷淡道,“不许哭,起来说话。”(笔者注:三皇子即昭平德妃所生,拓跋孟尝,已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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