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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很多一个人就可以干完的事，硬生生被拆的鸡零狗碎，摄影师看了都嘴角直抽。

  萧逸和苏明薇负责做饭，李闻川和江寒声负责采购，想着还是采购为主，做饭的也要想着该做些什么，四个人一起去了赶集市场。

  这时候已经很晚了，要不是今天是赶集估计连摊子都看不到。不少菜都蔫了吧唧的，这么热的天熬到这时候品质肯定不好，就是价格会便宜很多。

  苏明薇还是个孩子，她没有逛过这样的市场，蹦跶着朝前越走越远，萧逸对二人说了一声，连忙跟着上前去。

  傍晚的风还带着夏日的热意，天边的火烧云宛如大片的织锦云缎，层铺在山巅天际，霞光在云层里交错成了金丝绣线的花纹。有飞鸟归林，一闪而过若墨点入了水中又消散而去。

  地上有光的尾巴，脚步却追不上它，鞋子缓缓往前，下一步那一丝光亮泯灭了，溶溶霞光替代了傍晚前的光。

  两个前不久才坦诚相待的人漫无目的地走着，作为帝王的李闻川时光永远停留在三十不到的年华，而身为丞相的江寒声死在了晚年的凉夜。

  不可捉摸的天意又将一切揉捻，将两个人又装进了年轻的躯壳。

  “今晚想吃点什么。”为君者先开了口。

  今时今日早就没有了什么君臣，他在尝试着改变，接受着改变，这样的变化也没有太大的落差。在其位谋其职，何况他现在什么也不是。

  没有外人在，江寒声下意识又回到了很多年前，抬起了手。

  李闻川压住那想要作揖的手，摇了摇头：“没必要，你当初刚认识我的时候也没这么一板一眼啊。”

  那时候还直呼其名，说话也没什么遮拦，想到江丞相年轻时候的黑历史，李闻川勾起了唇。

  没有收回自己的手，任由李闻川搭着：“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年轻的时候不太懂事。”给李闻川惹了不少麻烦。

  “说吧，想吃些什么，要不然拿两个土豆，今晚做干锅土豆。”李闻川收回了手，弯腰拿起旁边摊子上的大土豆询问道。

  被问的人很好地掩盖了眼中的情绪：“再拿些葱姜蒜和青椒吧，不知道前面有没有干辣椒。”

  摄像师拍过了在前面明显热闹一点的苏明薇和萧逸，转过镜头对准这挑菜的两人，镜头之下，某些人的表情天|衣无缝。

  只有江寒声自己知道，守规矩只是告诉自己要讲规矩，心上人是水中月、镜中花，越是念念不忘，越是要提醒自己礼不可废。

  这样才能保持距离，才能把心中那只不堪的猛兽囚禁起来，不至于狂。

  可是现在，那个人却告诉他——不必多礼。

  束缚在困兽身上的枷锁，在看不见也注意不到的地方一点点地开始崩断、碎裂。

  “包菜也不错，有点想吃手撕包菜，你觉得呢？”

  他听见自己说：“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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