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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之珩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听起来心情不错，“幼稚就幼稚，随你怎么说。”

  挂了电话我收到沈南屿来的一张图片，是他拍的自己的手稿，白纸上密密麻麻写满音符，有些是连贯的，有些则零零碎碎。

  我学过一些简单的乐理，勉强能把这些音符拼成曲调，感觉似乎是一很舒缓的曲子。

  沈南屿接着来一条语音，一小段钢琴声后，他说：“差不多快要完成了，这是我第一次写一完整的曲子，比想象中顺利很多。”

  我又重播放了一遍，回：“很好听。”

  “谢谢。”沈南屿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我放下手机去洗澡，回来看见沈南屿在十分钟前又来一条消息：“你和傅之珩还好吗，没有吵架吧？”

  吵架？我想了想，回：“没有，怎么了吗？”

  “没事。只是觉得他今天不大高兴，担心他冲你火。”沈南屿很快回复，“虽然我也不是很了解他，但印象里他脾气不太好。”

  我隐隐觉得这话哪里不太对，但也没多想，随手回：“我们很少吵架，谢谢你关心。”

  在我记忆里，我和傅之珩不是很少吵架，而是从来没吵过架。就连他叛逆期最嚣张跋扈的那几年，也从来没有大声凶过我。

  “那就好。”沈南屿说，“对了，下周日校庆，你会来吧？”

  这么快就要到校庆了吗……我看了一眼日历，回：“嗯，会的。”

  “那我等你。下周见。”沈南屿说。

  一周时间很快过去。校庆晚会定在晚上七点开幕，在此之前的白天有各种路演、展览和论坛，包括沈南屿他们乐团的小型草坪音乐会。我下午去得早，沈南屿在校门口的树荫下等我，穿了一件崭的白衬衫，头也精心打理过，露出两道利落的眉毛。

  阳光穿透树叶，在沈南屿身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看见我他远远露出微笑，像青春电影的男主角一样冲我挥了挥手，说：“这里，时鹭。”

  其实他根本不用叫我，周围往来的人群中，他像自带追光一样显眼得过分。

  “我没有迟到吧？”我问。

  “没有，来得刚刚好。”沈南屿微笑着说。

  走在校园里，沈南屿为我介绍路旁的展示栏各自来自哪个学院，路上我们还遇到艺术学院的游行，大家盛装打扮，为访客和学生放各种小纪念品，沈南屿领了两条丝带，说：“我帮你系上。”

  我伸出手去：“好。”

  印着校徽的浅蓝色丝带在我手腕上缠绕两圈，被沈南屿认真地系好。他离我很近，目光专注地低头给丝带打结，从我的角度看过去，他长而浓密的睫毛就好像两扇颤动的蝴蝶翅膀。

  系好后沈南屿抬头一笑，“好了。”

  “需要我帮你吗？”我问。

  “嗯，”他伸手摊开掌心，“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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