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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回……」
「不。」趙鳴箏看向眼前明亮的窗子,目光堅定,直身跪了下去,朗聲說道,「求谷主救我師父一命。」
屋內沒有回應,趙鳴箏便加大了聲音,再次重複道:「求谷主救我師父一命。」
少谷主嚇了一跳,生怕再遭到師父斥責,想要上前拉起趙鳴箏,但趙鳴箏畢竟是習武之人,力氣不小,少谷主握住對方小臂,趙鳴箏卻依舊紋絲不動,仍跪在院落里。
「你,你別這樣……師父決定的事,豈是你這樣隨意求了能改變的?」少谷主低聲勸道,「如今我尚能試上一試,你師父雖無法醒來,卻還有一命在。可若惹了我師父不悅,叫人把你們趕出谷,再不許入內,到時才是當真走投無路了。」
趙鳴箏看了少谷主一眼,道:「他既無法醒來,我還不如讓他入土為安,何苦為了自己的這點私心留他生不如死?既有人能救他,我必要盡力一試。」
趙鳴箏知曉老谷主在屋內聽得清自己說話,便朗聲講道:「我不知谷主曾經錯救了什麼人,有何恩怨糾葛,但那已是過去之事,谷主為何因一次犯錯,便畏縮不前,這全非巫醫谷兼濟天下的處世之道。
「我師父他行走江湖二十載,為江湖、為天下安穩深涉險境,做了不計其數的事,雖算不上全然光明磊落,卻也是為國為民,求谷主看在這份上,能破例救他一場。」
趙鳴箏是為了秦鶴洲才昧著良心說這些話,可說出來以後他才忽然意識到,羽春樓做過的那些事,也並非像他原想的那樣不堪。
羽春替定國侯監視江湖,也替僱主報仇雪恨,雖是以暴制暴,卻維繫了江湖平穩。羽春讓江湖人心生畏懼,因此行事才有約束,做事才有底線。
如今這個沒有羽春的江湖,不會比過去更好。
趙鳴箏將秦鶴洲做過的事隔著門講給老谷主聽,許久後屋內才傳來打斷的聲音:「那又如何!生死有命,長短自天,這世道,可沒有好人就要有好報的規矩。榆兒,把他帶走!」
「是,師父。」少谷主應下,再度伸手去拉趙鳴箏。
趙鳴箏掙脫掉禁錮,彎身叩頭道:「求谷主救我師父。」
少谷主無法,出聲詢問老谷主。
「算了,你先回去休息,他既想跪,便跪著吧。」
第39章賣個面子
少谷主離開了院落,只留下趙鳴箏一人跪在院中。
夜晚蟲鳴漸起,抹去了人聲,微弱的星光也顯得如此微不足道,世界像是一瞬陷入了荒蕪。
跪得時間久了,趙鳴箏的雙腿已從刺痛變得麻木,又漸漸從麻木變到一陣陣的鈍痛,如此反覆,直到似乎真正感知不到知覺。
但他的頭腦卻越發清醒,飛思考著該如何破局。
老谷主不願意談條件,也不願意多說什麼,看起來並非是威逼利誘可以使其鬆口的樣子。
依少谷主所言,老谷主不願出手來自多年心結,但幾十年的心結不可能一夕之間就解開,那如今還有什麼法子能讓老谷主願意相幫?
山中氣候變換,半夜暴雨忽至,趙鳴箏跪在院中淋著雨水,思緒卻如同陷入死胡同一般。
在巫醫谷中,自己擅長的醫術就是笑話,幾乎也不能做些什麼。
但如若當真什麼也做不了,秦鶴洲才是徹底沒有了希望。
雨水淅淅瀝瀝下了一夜,終於在破曉時逐漸停下,金烏輪轉,巫醫谷重恢復了人氣,老谷主仍在屋內,似乎有意在與趙鳴箏耗著不出。
趙鳴箏幾次想著乾脆衝進去再求他,但想起少谷主的那番話,唯恐脾氣古怪的老谷主真將自己趕出谷內,再無人救得了秦鶴洲。
屋內的江玄也是一夜未眠,坐在桌邊與院內跪著的江湖人無聲地對峙。
他想起三十多年前,那是他第一次離開巫醫谷外出尋覓繼承人的時候,那個人身受重傷,也是這樣百般懇求,宣稱自己是個正派人物,他才出手解了那人身上必死的劇毒,又為他包紮治療,對他好生照料。
日夜的相處里,江玄動了心,同那人訂了終身。
卻未想那人痊癒後,立刻不告而別,直到江湖上劣跡斑斑的魔教護法重出江湖,帶人圍攻巫醫谷想要得到谷內奇珍時,江玄才知曉拋下自己的愛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江玄用毒解決了魔教中人,念著往日恩情到底放了那人一條性命,可自那場背叛後,他再不信任何江湖人,也絕不再出手沾染任何江湖中的因果。
此時此刻跪在院內死纏爛打的江湖人,讓他忍不住想起那段往事,憤怒、惱火、悔恨……以及那像笑話一樣的愛意,那些他以為自己早已忘掉的一切,都在這漫漫長夜裡湧上心頭。
江玄清楚自己是在遷怒,但他是如此恨著那人所在的江湖,也痛恨著與那人一同在這江湖裡的其他人。
趙鳴箏一直跪到了天光大亮,他覺得自己的雙腿即便沒有廢掉,也會幾個月沒辦法正常行走,但他還是無所謂,好像失去秦鶴洲,什麼都不重要了。
或許秦鶴洲本來就是他活著的意義。恨也好,愛也罷,到底是這個人,給了自己牽念。
不知過了多久,韋秋終於聽說了趙鳴箏的事,帶著一位老者匆匆過來。
「趙樓主,你還是先起來吧。」顯然,周桐已經把一切的來龍去脈告訴了韋秋,韋秋從秦鶴洲那裡聽說過趙鳴箏的種種事跡,對他印象很差勁,但如今他們都是想要救秦鶴洲,並不是逞一時口舌之快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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