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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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焕之无声微笑,打趣道:“后院里的花墙不够你祸害,又惦记上了百花。”
知言不满絮絮叨叨说及其他,不知不觉进入梦乡。她竟忘了今晚只是纯盖被聊天,某人大手未曾做怪,更不知道在她熟睡后,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蜻蜓点水般一触便离开,生怕惊忧做着美梦的人。
☆、第3章。26|
次日天刚拂晓,知言就被孟焕之拉起来,迷瞪着双眼草草洗漱,用过几样早点,带着丫头坐上马车,出了孟府大门奔往城西。一行人才刚出城门不远,她便急不可耐,喊停了马车,跃跃欲试想亲自驾驭飞翩。
踩着马蹬翻身上马的一刻,四周视线开阔,知言发现竟有点不敢动,轻驱飞翩慢跑几步,初夏微风拂面,凉爽清香,恍然不知身在何处。
孟焕之在旁瞧得知言滴溜着眼珠,轻咬樱唇,腰背及胳膊僵硬,略一思索明白常年拘在家中,头回上马生了怯意,在旁鼓励她:“莫急,手臂放松了,腰也不用板得僵直。”
知言偏头一笑,深吸一口气,慢慢放松又缓跑了几里地,飞翩性子温顺,对主人的指示领会得当,她才找回感觉。风声过耳,似要飞起来,知言眼含星芒,神采飞扬,回首嫣笑:“焕之,你我比试一回,先到别院者为胜。”
眼前的佳人鲜活灵动,胜若娇花,宛如穿行在林间的小鹿,孟焕之心旌漾然,驱马并行凑近了戏语:“好,我定胜出,娘子拿何物做注。”言语里的挑逗意味显而易见。
他私底下爱调笑,又喜欢赖着知言求欢,虽有几分为恋着她的身子,可眼底的情意真真切切。知言尚无一力分开情与欲的精神洁癖,男欢女爱与情投意合并不冲突,故从善如流,秋目生波:“若夫君胜了,一切都听你的。若我胜了,夫君也要全听我调配,可好~?”拉长尾音带着媚态,说完不等孟焕之反应过来,转头驾着飞翩先冲出去。
孟焕之微怔了片刻,也驱赶追风尾追知言而去。数里过后,追风已遥遥领先,因它本是西域良驹,体力脚程皆胜过飞翩。孟焕之并不急着往前赶,只领先知言十数步之遥。他时不时回头向后瞧一眼,心里暗暗发狠,等回了家可要叮嘱好,不能在外人面前露出方才的媚态,生生夺人心魄。
知言气喘吁吁赶到秦家别院前时,孟焕之悠闲自在已等待多时,跟着来的马车和随从被他两人远远抛到后面,只依稀可见几个黑点慢慢挪动。
知言取了水袋先干一口,平复气息问孟焕之可是要喝,听他轻咳一声朗声笑语:“娘子,可是还要赛一程。”
知言瞪大眼睛不示弱:“比就比,不过我要骑追风,它本来也是我的马,反倒助你取胜,有失公正。”孟焕之握拳笑咳两声,趁着交换座骑的空当,窥得周遭无人,紧环知言的腰肢,低语威胁:“日后,不许在外人面前作出方才之态。”
“焕之,你吃味了?”知言才不怕,瞪大眼睛装无辜:“我方才只说了一句话而已,再者何来机会见着外人。”
孟焕之被逗笑,松了手扶知言上马,眼睁睁看着她又一溜烟先跑了,摇头低语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自行上马紧追,堪堪赶在知言前头到庄子门前。他不免带丝得意,带着笑意向知言示威,眉飞色舞,现出平时难得一见的高调张扬。
知言也喜欢孟焕之喜怒显形,故笑吟吟:“我连输两场,夫君可要手下留情。”逗得某人更加得意,笑颜灿若朝阳,知言微嗔他,扶着孟焕之的手下马。两人遥望远处绿油油的麦田,等着长兴带着人来,才一同进了庄子。
此间庄子真不大,也没有前后院之分,三四个小院依稀座落在林木之间,也有一股活水穿流而过,几间屋舍因经年不住人,破败不堪。
庄内只一个花甲之年的老头在看守,指点着四处,院中几株高大的银杏倒有些年头,最后绕行到最里头一处泉眼,陪笑道:“这个庄子因有此眼温泉才建起来,近些年泉水都枯了,也便荒废。就老奴一人守着,早盼着九小姐您来,也好给庄子添点活气。”说到最后他哽咽着声,举袖拭泪。
知言温语安慰老庄奴,并许诺不久后着手翻建此处,定好生安置他的晚年,老庄奴才含泪应声。
孟焕之见此处无地可落脚,复又带知言出来,带着人在林间寻了块干净地方用过午饭,两人打情骂俏消磨时光几许,才动身回燕京城。
经过燕云楼时,孟焕之在马车外询问是否要在外用饭,知言想了想,先回家罢,一天享受太多,怕消化不了。再者燕云楼权贵云集,当下在风头上,事非之地少去为妙,心中领会他的一片好意。
刚回府,留守的柱儿递过贴子,说是首辅府邀请他夫妇二人明日过去小聚,为着庆贺秦昭中得探花和秦旭中进士双喜临门之由。
知言隐隐有感觉,孟焕之极力与朝中各派别保持距离,当中便包括首辅府。她也并不插话,等着孟焕之做决定。不料他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似又猜到知言的心思,解释道:“再极力撇清,外人也视我与秦家为一体密不可分,清者自清,咱们只做应当的事。既然来了燕京,逃也逃不过,接招便是。”
“也是”知言边脱着骑马装,一一细数:“后日咱们请客,四哥未必会来,张世子也去了西郊营赶不回来,恐只几个姐姐和姐夫一准会来,再加上几位你的同窗故友,两桌足矣。正好,人又少又清静,我们姐妹几个说几句私房话。”
说及请客,知言顿住话头,掩口笑说:“韩世兄的贴子明着说想来,一一抠着字眼细看就差跳脚不让你请他,也是个有趣的人。”
孟焕之也哑然失笑:“安臣兄私底下风趣随和,挚友难得。”
知言听出他话中感慨,韩世朗不愿来定有隐情,就连王慎也只派了人送来几样应景的贺礼,只字不提登门恭贺之言,回燕京已有些日子,他们三人也不曾碰面叙旧。男人们在打什么太极拳,她管不着,装了糊涂只打趣道:“何人能及你风趣,最不正经。”
“娘子所言极是。”孟焕之借机凑近在知言耳边低语:“娘子今日连输两场,我定一一讨要回来。”
知言因为洗澡,推了他出去:“去去去,待晚间再说,我现时要沐浴。”某个无赖推搡不动,变本加厉诞着脸皮:“今日去庄子上倒让我想起一事,韩兄有处温泉别院,待有空我带娘子去一遭。”
话里透着不正经,准没好打算,知言又是撒娇又是故做生气,软硬兼施哄了孟焕之出去。想洗鸳鸯浴,到了温泉再说,在府里老实一点,她做着当家主母,总得要顾及形象,太显轻浮降不住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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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科中得头甲的三人不约而同低调庆贺,首辅府一探花一进士双喜临门,也只请了家中几门姻亲摆了一天的酒,一概不收外人贺礼。一干钻营之人围着秦府打转,递不进去心意,头发都愁白,转头瞄上杜尚书家。谁料他家更离奇,虽也置办了几桌酒席,请了朝中同僚故旧,正主儿找不着人,一打听,杜谦三甲游街当日从大街上便扬长而去,人在何处,杜尚书心中都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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