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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氏看见少筠领着老柴老杨和桑贵进来,便冷笑一声,转头对右侧的长者说道:“叔祖,您瞧见了?少筠领着的那后生,就是坏了我家家法的小子!如今他借着桑家的名号可正经在户部挂了号了!”
叔祖慢慢睁开了眼,扫了少筠一眼。少筠不卑不亢,上前磕头:“少筠给叔祖请安,祝您福寿绵长。”
这位叔祖已经是桑氏爷爷辈的人物了,合族上下,无不供之为古董。加之这位老祖年轻的时候就是秀才,有功名在身,为人也特别古板兼讲究礼仪,因此合族上下轻易不敢惊动,只当佛一般供起来。他看的少筠形容淡雅,衣着并无逾矩,又看见桑若华衣着华丽,中衣领子闪闪亮,显是丝绸,心中便有了喜恶,但作为家长,总有自己的公正威仪:“你是若晖那闺女!旧日若晖还在世,常抱你来我这儿请安问好。”
少筠站起来垂手而立:“是,老祖您好记性!”
老祖哼了一声:“你跪下!”
少筠一言不,又再跪下。
老祖盯了桑贵等人一眼:“谁是桑贵?也跪到祖宗跟前去!”
桑贵出列,跪了下来磕头:“桑贵见过老祖!”
这时候老祖站起来,以平辈之礼向秦沛安作揖,是为尊敬外客有功名在身的缘故。秦沛安哪里敢受这一礼,连忙站起来偏身让过了,又规矩作揖:“您是老前辈!”
老祖这才点头请秦沛安坐,然后拈着胡须教训道:“桑家不是什么高贵门庭,祖宗熬盐,熬得眼睛也瞎了,才熬出这个家业。为保桑家长治久安,立了家法,当家作主的、贩盐运盐的独此一人。少筠,你知道什么缘故?”
少筠磕头:“是,老祖,少筠知道。桑家贩盐只许一人,可保合族团结,避免家人为盈利彼此争斗,伤了亲人间的和气。”
“你知道?那是知法犯法?!”老祖睁开眼,眼光老辣。
少筠抬起头来:“老祖,少筠此举,出于公心!”
“公心?!”,桑氏按捺不住,不顾老祖在场骂道:“有违祖制,说什么公心?老祖,这丫头不知天高地厚!殊不知她如此一来,不仅犯了家法,连两淮的行盐规矩都破了!”
老祖颤悠悠横了桑氏一眼,慢条斯理的:“若华,不如你开个一言堂,自己来审?”
桑氏呃住,手上紧紧绞着手帕。老祖合上眼,不再说话。林志远深知这位老祖脾气古板,极讲礼仪,忙推了推桑氏。桑氏不情不愿:“老祖,若华造次!”
老祖这才慢慢的又睁开眼:“少筠,你说!”
“姑姑掌家十余年,桑氏在富安的盐场荒废十余年。这几年朝廷要求上纳的盐课越见增多,但姑姑未能及时体恤,若非盐场桑荣叔叔尽心尽责,替咱们家煎盐的灶户们只怕都学了外面的不规矩做派,私卖余盐。祖宗家法许多,少筠谨记着,煎盐才是桑家的老本行,若连这手艺也不在意了,连替咱们桑家煎盐的灶户也丢了,咱们桑家就败了!”
老祖听到这儿,兀得转头盯着桑氏,却伸手指示少筠继续说。
少筠得令,继续说道:“其二,少筠探知两淮年产盐一千余万斤。但这几年,咱们桑家盐引数目总在万余引,今年更少至八千余引,算起来,不足两淮产盐的四分之一。这个数,不仅不及大伯爹爹在时,甚至连爷爷那时也比不上。少筠知道做生意总有起伏,所以并未留意。然而……”
话到这里少筠看了桑氏一眼,把她全部的震惊都看在眼里,然后回过头来,对老祖一字一字的说:“老祖在上,少筠不敢撒谎,少筠甚至听闻外边传说,说咱们桑家去岁八千余引盐,尚且不是大引,只是一引两百斤的小引!”
此话一出,堂中哗然。少筠清亮的声音越众而出:“如此算来,别说两淮产盐的四分之一,只怕五分之一、六分之一都不足!”
桑氏和林志远的脸色突然变得灰暗,桑氏刻毒的眼光无时无刻的在剐着少筠。
“回禀老祖!”,少箬站起来:“去岁桑家在南京户部金科所挂盐引,正是八千余引,不仅合族知道,秦相公也可作证!”
老祖看了一眼秦沛安,收到他肯定的答复才转过头来:“若华,你有什么话说?”
桑氏咬牙切齿:“老祖,去岁关外歉收,是以盐引大减,才这样少的!”
“我是问你,八千引是大引还是小引!”老祖打断桑氏。
桑氏深吸一口气,当场回绝:“绝无少筠所说之事!”
老祖站起来,点头道:“好!祖宗家法在上,若你连对祖宗也撒谎,那你也不配做桑家子孙,更别说管家!”
桑氏冷笑一声,站得直:“少筠你含血喷人,祖宗家法在上,更不配做桑家子孙!”
“好!老祖我便权当你八千引盐是大引!但八千引盐确实还不如你爷爷在时!更别说若阳若晖的时候!这一点,你该向今日在座的诸位长辈交代,如若不然,以尊卑长幼论,二房的少原理应当家!”
桑氏冷笑一声:“老祖分明偏袒!少字辈排行,我少嘉在前,如何轮到少原!看天吃饭的事情,我又如何向你们交代?!”
老祖哼了一声,拈须道:“可见是你不念书的缘故!嫡长嫡长,何谓嫡长?若阳去后,若阳之子为嫡,若阳无嫡子,则若晖为长!若晖之后自然就是少原为尊,你跳过若晖,却比较少嘉少原,岂不大谬!既如此,合该老祖我才是桑家的当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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