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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作者有话说:宴淮:听说有人想看我老婆生气?——你们想得美(へ′*)ノ老婆贴贴。jpg
季安被宴淮搂在怀里,还在提心吊胆宴淮的身体,听宴淮的话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半晌才眨了眨眼,迟疑地说:“装……的?”
他声音很轻,像是生怕自己动静大一点就会吓跑“好运气”,这句话就不作数了。
然而宴淮很肯定地又说一遍:“嗯,装的。”
这几日宴淮的病反反复复时好时坏,季安一颗心也跟着悬起放下来来回回,这会儿已经被折腾得不堪重负,再也经不得一点儿折腾了。
他根本不敢轻易相信宴淮的话,又在潜意识中不想去反驳这件事情,闷了好长时间才终于出声,带了些哭腔,声音细细小小的:“可少爷都吐血了。”
“假的。”宴淮侧身去翻枕头下的帕子,上头一块干红的痕迹,是他吐的那口“血”。
他把帕子递给季安:“还记不记得在宴家老宅的你崴脚的时候我一直在看一本很破的医书?那里头记载了一样汁液同人血很像的药草,前些日子我寻到了……你闻闻,是不是连血腥气都没有?”
季安迟疑着,探出脑袋来闻了闻,的确没有血腥气。
好像是真的,可季安又不敢轻易相信,他一点一点将那帕子卷成一团攥在手心里,抿着嘴唇不说话,眼泪却吧嗒一下掉了下来。
他哭得无声无息,宴淮就也没说话,只是不停地伸手替他擦眼泪,任由他哭了好一会儿,喉结上下滚动几下,才平复掉自己的情绪,出声哄他:“安安不哭了,是我错了。”
季安眼睫毛上都挂着湿漉漉的潮气,脸上哭湿了一片,抽噎着说:“少爷骗我,少爷咳嗽那么厉害。”
这是给吓怕了,宴淮拢着人在自己怀里,跟他说:“我睡觉的时候是不是都不咳嗽了?”
眼泪掉得毫无道理,季安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得这么厉害,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讲话都打哭嗝:“可,可少爷烧,我摸到了的。”
“那是真的。”宴淮轻轻揉季安的手指尖,“但也是我故意的,不然我们行李里面带了那么多衣服,我还添了一件我娘亲手做的狐狸毛坎肩,要是冷带出来就是,非要将衣服挪给你,自己挨冻做什么?”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戏演得太真,他爹是不是全信了尚不可知,可本不该全信的这个如今草木皆兵。继续藏着是不行了,宴淮索性兜了底:“我爹很精明的,我若是不真病那些日子,他该不会真信的。”
他说:“我怕你悬心,还特意好转了几日,本来吐血的时候也是想把你支使开的,谁想没能支使开。”
季安哭得脑袋懵,混混沌沌想起来宴淮刚刚生病时晚上的确咳得很凶,那会儿是不抱着他睡的,可后来那几日,少爷白天咳得更凶,晚上却向来安眠,还一直都搂着他,一点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怕过了病气给他。
再细细想,宴淮病得最重的时候,一向都是早上和晚上老爷来探病的时候。
也不是无迹可寻,是他自己太傻了而已。
可季安不知道,有句话叫“关心则乱”。
他心头忽地一松,却哭得更凶了:“少爷做什么要骗老爷呀,生病那么难受,药那么苦……呜……我吓死了……”
他拽着宴淮的衣袖,越哭越难过:“我以为少爷要扔下我了……我娘扔下我了,我爹不要我了,少爷……少爷说不会丢下我的,少爷骗人……”
季安哭成这样,宴淮也没法下床去拿药膏,只得换了个姿势抱着季安,免得碰到他伤口,拍着季安的背给他顺气:“不会,我哪里舍得。”
再笨的人这会儿也该反应过来了,季安脑袋枕在宴淮肩膀上,额头是磕头磕出来的红印,鼻尖和眼睛是哭出来的红,实在是担惊受怕太多天,他难得觉得委屈,控诉道:“少爷装病,装病不告诉我,连,连藿香都知道,就不告诉我……少爷说不骗我的,还骗我呜……”
宴淮一颗心都被他哭软了,揉了揉季安脑袋:“以后都不会了。”
可怀里的人“不依不饶”,哭哭啼啼呜呜咽咽地讲:“少爷是大坏蛋……”
换个人来被骗得这样惨都该闹脾气了,可他家这个却只会哭着说他是“坏蛋”,连骂他都算不上。
宴淮痛快地将罪名应承下来:“好,我坏。”
折腾了这么一会儿,季安腿上的伤已经有些肿起来了,不能再放任不管,宴淮摸了摸他的背,商量道:“先擦个药再生气?”
药膏放在外间,宴淮出去拿药的时候季安都还处在一种懵的状态里,反转来得太快,他刚刚那一瞬间又哭得太凶,现在脑袋里面晕晕的,让他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
他愣了一会儿,看着宴淮出去,又拿了一堆瓶瓶罐罐和白布回来,坐在床角给他处理膝盖上面的伤。
药膏碰在伤口的时候有些刺痛,季安这才有些微微回神——他没有在做梦。
宴淮动作很快,也很轻,一边轻轻吹气一边将药膏涂均匀,然后用白布将季安两个膝盖都包了起来,系好之后看了季安一眼,又俯下身在白布偏上的位置轻轻亲了一下。
他吻得很轻,然而季安却像是被烫了似的,整个人都抖了一下,不自在地动了一下腿:“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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