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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躺就躺了一个星期,呼呼大睡的狼犬并不知道全球已经翻了天。
时间线合并不是安安静静地合并,它伴随着洪水、地震、海啸、暴雨、火山爆等一系列灾难,说不清病毒和天灾哪个更严重些。
灾难轮番上演,七个大洲都不得消停,严朗跟杜泽勇复述了一遍跟祁阔说过的话,杜泽勇望着严朗,久久不说话。
“怎么?”严朗问。
“有时候我觉得我疯了,跟你聊完,我想问你,遇上这些事,你怎么没疯?”杜泽勇问。
严朗站在玻璃墙旁边,认真地想了想,说:“我有相信的人。”祁阔在他身边,担任引领的角色,他不用多费心,祁阔能解决一切问题。
这也是严朗穿越时间的底气,无论过去还是未来的祁阔,总能想明白严朗说的话,并采取措施为他们谋一条好出路。
严朗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祁阔的消息。
住在玻璃房里的第九天,杨宜带人运来一个长相怪异的医疗机器,她敲敲玻璃墙,对严朗说:“这是锎放疗的机器,我一会儿关灯,把窗帘合上,放疗时间五分钟,你最好站起来。”
“放疗后,你必须住院观察三个月。”杨宜说,“这次锎放疗的费用由政府全额报销。”
这便是祁阔在其中运作的结果了,严朗站起身,问:“我要怎么做?”
“走过来,面对它。”杨宜把机器的放射口对准严朗,“无论多难受,你都不要动。放射结束可能会产生恶心、反胃、食欲下降、贫血等副作用,我们将采取相应措施保障你的健康。”
“好的。”严朗说。
房间内的灯关闭,窗帘自动合拢,顿时漆黑一片,唯一的光源是医疗机器上一晃一晃的红色指示灯。杨宜退出房间,机器按照设定的模式开始放疗,没有光,只听见滚雷般的轰隆声持续五分钟。
初站在原地,严朗没什么感觉,一分钟后,他明显感到体力不支、呼吸不畅,像有什么东西一点点从他的肺里抽走氧气,四分钟后,冷汗爬满额头,严朗眼睛花,机器顶部的红色指示灯一个变仨,他咬着牙强自支撑。那感觉不是疼,是五味杂陈的难过,肌肉乏力、氧气不足、骨头缝里透出寒凉,五分钟一过,严朗意识松垮咣当一声倒在地上,机器“滴滴——”作响结束工作。
顶灯亮起,杜泽勇身穿防护服踏进房间,他手持一把检测枪,检测枪先出红光,约三分钟后转为黄色,过去一分钟降至绿色。杜泽勇拿出三片电子试纸,笨拙地拉开隔离门,一寸一寸检查病毒是否还存在。
严朗平躺于地面,呼吸微弱,杜泽勇捏起他的手指,扎破指尖,一滴血滴在试纸上,均匀摇晃一分钟,试纸显示【未检测到as6o5携带体】。杜泽勇松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回门口,示意杨宜带担架进来。
严朗的状况看起来严重,其实只是虚脱,挂上生理盐水缓两天屁事没有。
严朗做了个奇异的梦,梦里什么人都没有,他站在月球上看地球,蓝色的星球占据了一大半天空,看起来离奇吊诡,又有说不出的浪漫。欣赏了一会儿,严朗坐在环形山头,远处不知哪儿飞来的另一个地球把眼前这个地球撞个稀巴烂。
严朗:……???
然后他就醒了。
祁阔躺在另一张床上,和衣而睡,眼下青黑,近期事情繁多,他牵挂严朗,寝食难安。严朗偏头盯着祁阔半晌,觉得自己离祁阔太远,鼓涌鼓涌地坐起身,不巧触了床头的报警器,尖刺的“呜哇呜哇”报警声彻底打消严朗想凑到祁阔床上的念头,他手忙脚乱地拍打报警器试图暂停声音。
“别拍了,报警器挺贵的。”杨宜身穿白大褂,悠哉悠哉地踏进病房,她摁下口袋里的确认键,报警声消失,“严警官感觉怎么样?”
“头疼。”严朗停下拍打报警器的动作,老实回答医生的问题。
隔壁床的祁阔被报警声吵醒,睁开眼睛,看到严朗完完整整全须全尾地坐着和医生说话,便安静地躺在床上等两人聊完。
“你晕倒的时候撞到头了。”杨宜伸手,摸了摸严朗脑袋上的鼓包,“还有别的地方疼吗?”
“没有了。”严朗说。
“你和杜警官说,人类因为病毒剩下十个亿?”杨宜问。
严朗点头:“建造地下城时全球人口总共十个亿,半年后国内仅剩两亿人。”
杨宜叹气,说:“你知道现在外面生了什么吗?”
隔离房里没有网络,严朗靠打单机游戏度过了九天,他摇头,杨宜说:“日本海啸、国内地震、欧洲暴雨、美国火山爆,地球像吃了炸药包。”
“时间线合并的副作用。”祁阔开口,“病毒末日的时间线在岔路口行驶了一年半左右,那时候的人类仅剩下不到十亿,合并到现在这条时间线,这条时间线不可能分毫不受影响。”
“你觉得需要多久才能消停?”杨宜问。
“一年半。”祁阔说,“人类保守估计折进去一半。”
“人类还得死一波?”严朗问,“那我回来有什么用。”
“改变时间线是有代价的。”祁阔说,“死一半总比死八成强。”
严朗想了想,说:“也是。”
第43章时间线合并(二)
话说回另一条时间线,2o88年9月17日上午1o点22分,祁阔站在启动台前,一把拍下确定穿梭的红色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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