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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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想,阮熠冬肯定会尽最大的努力留住孩子,天下之大,却无他容身之地,带着孩子东躲西藏,指不定哪天又被仇家盯住,死在外头都未可知。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留在家里,跟阮家、6家斗一辈子。
“刘司铭呢?”易绍南问,“他们后来有见面吗。”
费德明吸了一口烟,“应该有十几年没见面了吧。”
海风吹得窗扇‘吱呀’作响,四周彻底安静下来,已经凌晨四点半了,估计店里也没几个客人了,易绍南走到窗边,轻轻拨弄开窗闩,面前是一片灰蓝,沙滩迎来一阵海浪,白色泡沫轻轻碎裂,留下浸湿的沙滩。
易绍南拨弄打火机,单肩抵在窗边,侧过脸,短凌乱,“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费德明没有回答,而是慢条斯理地取出枪,又从另一只口袋里拿出若干子弹,‘哗啦’一把全洒桌上,再一颗一颗安装到枪里面。
“易绍南,你就不怕死吗?”费德明叼着烟,半眯眼,枪口对准易绍南。
易绍南低头笑了,眼里带着很淡的无所谓:“谁会对一个死人说这么多往事。”
“聪明。”费德明把枪放到一边,整了整衣衫,语气很轻,带着轻微的客气,像他第一次见易绍南的场景,“坐。”
易绍南坐到费德明对面。
两个人视线相对,易绍南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肃敬费德明目光坚毅,坐得笔直,衬衣扣子扣得一丝不苟,肩颈挺拔,双手放在膝盖上,这是一个标准的警察坐姿。
“我1997年从警校毕业,是优秀毕业生,工作后立过三等功,为了抓获嫌疑犯,”费德明指向腹部,靠近左肋的位置,“差点儿死了,第一次晋升失败,是因为有人举报,说我家世不清白”
“说我是私生子,有一个在黑道上混的父亲,其实我父母在我一岁的时候就离婚了,母亲后来改嫁,继父是个很正直的人,你吃过豆皮吗?”费德明眼眸沉静,“家里以前有个小作坊,我整个童年都充斥着黄豆味,不瞒你说,很小的时候我也想做个磨房师傅,跟我父亲学手艺,凌晨起床看豆子泡好了没有。”
“他姓费,所以后来我也改姓了。”
“但那个人后来又回来了,要我母亲离婚,重新跟他在一起,那么可能呢?”费德明声音低沉,用一种嫌恶又匪夷所思的语气,陈述从前:“我是警察,还有谁能要挟我?”
背靠坚实的体系,相信一切光明美好的东西。
“继父死的那天,我刚领完奖回来,”费德明回忆起来,“厨房有一口很大的缸,用来盛生豆浆,上方拴了一道粗木锤,那天木锤取了下来,上面只套了个绳子,我父亲”费德明第一次用‘父亲’这个称呼描述继父,眼底有种难以描述的隐忍,“他就像睡着了一样,低垂着头,好像在看豆浆凝固了没有”
“也没有血。”
“那天很安静。”
费德明沉默了良久,直到眼里再无波澜,才继续说道:“后来我去找他了,知道了我自己本来应该姓秦,再后来我升得比较快,赚了我父亲几辈子都赚不来的钱,挺好。”
“知道oo34行动吗?”
话刚落音,易绍南眼疾手快地抢过枪,眼底透着无尽地坚韧,“你到底是谁?!”
费德明无所谓地笑了笑,“因为前面已经牺牲了33名警察。”他举起双手,那是一个投降的姿势,“还不算死在我手上的”
易绍南的手在抖,因为费德明的下一句话彻底暴露了真实身份,“我已经尽力了,接下来该你了,”费德明闭上眼,“动手吧,只有我死了,6泽州才会相信你”
“我要证据。”易绍南腮帮子紧了紧,费德明握住易绍南的手腕,额前青筋直冒,要把枪口送嘴边,易绍南一拳砸在桌面,固执地掰回他的手腕,阻止费德明自杀。
两个人对峙着,费德明蹙眉骂他:“证据你特么收集还少吗?”
“研中心的密码是多少?”易绍南整个人压了过来,气势幽深,眼里仿佛在滴血。
费德明语气不善:“知道密码有屁用。”
两个人都在抢那支枪,把屋子弄得一团糟,瓷器碎落一地,谁也不肯松开手。
“先不说姓秦的,泽州待我还算不错,”费德明试着去拧易绍南的手腕,现根本掰不过,他丝毫不肯妥协,“6泽州跟刘司铭这辈子势不两立,这笔账,他是一定会算,大势已定。”
“疫苗呢?!”易绍南别住费德明的手腕,“为什么现在才说?!”
费德明渐渐松懈下来,背靠白墙,手指自然地松开,用一种复杂地目光看着易绍南:“你以为坏人这么好当啊?”
易绍南的脸色一寸一寸地变白,他收回枪,一字一顿地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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