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1页)
请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黑料不打烊看片
在舞蹈中,扎西夫妻仿佛回到了青春,脸上绽着幸福的红光。他示意我们也加入他们。z就拉起我,学着他们的样子笨拙地走动。
扎西的妻子把她的“巴惹”(头帕)戴到我头上。z因为好奇,把巴惹摘下来看。巴惹上绣有彩色丝线,四角都有花卉图案,当地少女多用此装饰。z用艺术的眼光欣赏,喜欢得不得了。扎西他们却在边上笑,笑得前俯后合。后来我们才明白,一个男人抢走了少女的头帕就是在向她示爱。扎西他们早看出我们不是兄妹,而他们觉得男女相爱是世界上顶美好的事情,所以他们成全。z也许不明白其中的因缘,但是因为这个无心,我们心里都难免生出了些波澜。
旅程告终结的时候,我们在雪山下亲吻了。
z捋顺我被风吹乱的头发,捧着我的脸说:你会允许我唐突的,对吗?
我闭上眼。闻到风中的植物香气。阳光在闭合的眼睛里闪烁,宛若流年。z的嘴唇滚烫,唇腔间有急促的风走过。
我觉得我爱上了z。有雪山为证。
3
z去北京寻梦,我在南方继续我的学业。
每两周我给z写一封信,报告自己的近况,向他诉说思念。z很懒,基本不回,偶尔给我宿舍打电话。
你好不好?我问他。
满好满好。他乐呵呵说。而实际上我压根不清楚他是好是坏。
但大抵是坏的吧。他经常在变换住址,从城到村,越来越边缘。
大二的时候,我憋不住去找他。按着信封地址找去的。地址落款很好看:方古园某某号一层传达室转。过去一问,“郑谦住这里吗?”传达室大爷向下一指,“地下。”
在南方是没有住人的地下室的,所以听到地下两字,好奇大于惊讶。
“你是谁?”大爷说。
“我是他女朋友。”
“哦,就是老给他写信的?”大爷想起来了。
“恩。”
“他出去了,我给你开门。”
z的房子比我想象得还要糟糕。几乎全封闭,只在头顶有一道窄窄的窗子,可以看到一只只走来走去的脚。15瓦暗淡的灯泡下照出一张孤独的床和满地的狼藉。画架、油彩、纸张随处乱放,难以下脚。靠窗的位置有一张瘸腿的桌子,上面放着饭盆和方便面。桌脚下,一棵大白菜正在腐烂。
“嗨,这屋的条件算好的,有一个窗。”大爷看我蹙下眉,劝慰着,“万事开头难,到北京来混不是那么容易的。男人吗,要给他时间,才能慢慢慢慢熬出头。”
我蹙眉,倒并不是抱怨z的寒酸,我是担心他的健康。他的肺不好,经常哮喘。这样阴湿的环境显然并不适合他。z从不说自己的窘迫,我不知道他是怎样忍耐的。
大爷走了。我放下背包,在他床上傻坐。怔忡一阵后,一个激灵,开始给他收拾。在油腻的枕头下,我看到了我的信,那么多,每一封都被他叠得整整齐齐归置好,那一刻,不晓得为什么,我哭了。除了爷爷过世,我还没哭过,但那一刻我任眼泪肆无忌惮地流,说不准是为他的艰难哭,还是为自己的那一刻的无畏哭。我暗暗发誓,我要爱他。无论他有没有出头之日。
z是很晚才回来的。那个时候我已经躺在他床上睡着了。
z显然大吃一惊,拍着我,说:晓苏,你怎么来了?
我只记得自己睁开眼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我好饿。
他给我泡了方便面,我发誓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方便面,以后再没吃过那样好吃的。回味的也许是记忆里的味道,而记忆是有选择性的。
“晓苏,你失望吗?我住这种地方,一个礼拜吃一棵大白菜,兜里连十块钱都没有。我不敢给你回信,因为没有什么可告慰你。我的梦想遥遥无期。”他说。
我摇头:“你别泄气,一切都只是暂时的。”
“也许不是暂时的。”他眼皮耷拉,我从他并不老的脸上看出了疲态。
他跟一帮矢志于搞艺术的混在一起,有时候打打零工赚点小钱谋生。他的画没有人欣赏,一张也推销不出去。随着时间的过去,他未尝没有焦灼。但是,他也知道做这一行,首先要怀藏的就是殉道的勇气,因为不出意外,你就是在做分母。做分子是需要命运垂青的。谁也不能担保自己就是上帝的宠儿。
天很热,z把一个噪音很大的电风扇开起来。我们卷在一起,久久地亲吻。他那被粗糙的生活磨砺过的干燥嘴唇带着刺啦的轻响划过我的唇颊,就像鞭炮怒放前引线咝咝的燃烧。
“z,听我说,你要坚持下去。我小叔叔不如你,他不过镀了层金,多认识几个人罢了。”
“但他成功了。”
“这样的成功有什么好羡慕?真正的大师都是超越于时代的,你看凡高还不是死后成名?那时的人谁能领悟他的价值。我们现在的社会这样浮躁,只管着标新立异,结党营私,把个艺术圈搞得跟个娱乐圈似的,你没必要跻身其间,向他们靠齐。”
他一边亲我一边说:“晓苏,我不要你爱我。等你长大,你就会明白,我不值得你爱。你快回家吧,明天就走,再不要来,也不要给我写信。”
“我已经长大了,可以判断,可以为自己负责。”好像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解掉了我的衣衫。
你大概也知道,没有人可以拒绝20岁少女清新而纯洁的身体。z也一样。
他虽然克制着,但是架不住本能以及我的煽风点火。
这是我的第一次,没有经历书上描绘的美轮美奂,我骄傲的只有我的勇气。
🎁黑料不打烊看片请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