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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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奕不知道白玉堂秉性,只当寻常,瞎婆却只夸赞,言说白玉堂真是成熟不少,少了几分狂傲,多了几分忍耐知性。
翌日,祈奕白玉堂兄妹具是一身白衣白袍,一色白头披花巾子,脚上更是一尘不染一双长筒靴子。好在都是全棉细白布,透气又爽汗,否则,这样燥热六月天气,实在受不了。
白玉堂俊目朗朗,一身豪气干云。
祈奕则是眉目清秀,温文尔雅,俊俏斯文。
二人一文一武,具是相貌堂堂,翩翩风采。不细看,二者衣料有所不同,祈奕守孝,所用乃是细白棉布,白玉堂则是一身白绫。
二人一路摇着洒金折扇,摇摇摆摆上得楼来,恰似一双玉树临风立,引得茶客纷纷侧目,赞叹之声不绝耳。
此茶楼门前街道,乃是文武百官上朝必经之路,文武百官进宫,具要在此下轿下马,想要观瞻文武百官风采,这里正是好场所。
由是,此茶也便成了上京最为繁华之所,三教九流无不在此聚首,真正一个龙蛇混杂之所。
这里小二得天独厚,一个个成了精,他们眼中看见,耳里听见,汇集起来装在肚里的故事,可算得一部大宋百官信息百科。只要客人出得起银子,他们可以滔滔不绝,如数家珍,说上几天几夜不带重复。
白玉堂上京之前,已经知会了京中三教九流朋友,今日与祈奕来此,一为面见这些朋友,汇集消息,二为实地求证。
却说祈奕白玉堂兄妹刚刚落座,不过顷刻,白玉堂已经会晤了几拨人马。自范桐进京之日起中举招赘的资料,已经呈报祈奕之手,不过庞府勋戚之家,范桐乃是新贵,所得资料不多,且是表象。
不过,祈奕所得资料显示,范桐会试恩师乃是庞太师,因此得到庞太师青眼。如今小夫妻寄居庞府。
范桐另一个让人眼红之处在于,他与庞府结亲,冰媒竟是八贤王。定情媒聘,则是半片羊脂玉龙佩。
庞家富贵至极,拉拢才子新贵,吸收新鲜血液,祈奕尚可理解,令人疑惑者,乃是八贤王何事竟与庞家这般亲厚了?
他们不是仇敌么?难不成后世误传了?
祈奕不免喃喃自语:“八王爷庞老贼为媒?不会错吧?”
白玉堂见祈奕疑惑,也想知道,眼波流转,将茶杯在桌上一顿,小二颠颠就过来了。白玉堂笑着摸出一块银子,抛在桌上,那小二收了银块,笼在袖里,微笑点头不迭:“却是八王为媒,如今那范桐已是八王府座上常客了。”
挥退小二,祈奕看着白玉堂蹙眉奇道:“我可听说了京中传闻,八王爷一项与庞太师不合,缘何竟与庞家为媒?”
白玉堂一旁闲闲品茶,挑眉道:“看不出来,义妹颇有见识,这倒应了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啊。”
这倒问住了祈奕,一时不知如何答对方好,总不能说,这是后世皆知之事吧。
吱唔半晌方道:“义兄忘了,之前我与小弟曾经到过京都寻找范桐贼子。”
白玉堂脸色随即一暗,起身抱拳:“义妹受苦了,都是为兄照顾不周。”
祈奕忙一拉白玉堂袍边:“坐下坐下,义兄言重了,是我自己识人不明,遇人不淑,与义兄何干?倒是小妹此番报仇雪恨,还要仰仗义兄,义兄总是这般客气,倒叫小妹不好开口了,还是随和些好。”
白玉堂闻听祈奕说要仰仗自己报仇,顿时来了精神,目光灼灼,言之凿凿:“义妹之事就是为兄之事,义妹但有差遣,义兄万死不辞,只不知对那范桐,义妹有何打算,以我所说,不如我星夜潜进庞府,割下他的狗头就是了。”
祈奕不能责怪白玉堂嫉恶如仇,冲动率性,动辄喊打喊杀,就是祈奕自己也曾经冲动,差点割断了张岩喉管。可是祈奕不愿意让铮铮铁骨白玉堂,因为范桐这个竖子亡命天涯。因压低声音,软语劝慰:“义兄切勿冲动,我倒以为一刀杀了范桐到便宜他了。我要让他一无所有,受尽世人辱骂唾弃,在绝望与悔恨中,犹如癞皮狗一般,苟延残喘,度过下半辈子。对于如何整治范桐,我已经有了初步设想,倘若我的计策不成,那是再任凭义兄施为。”
兄妹正在计议,忽然楼上楼下一阵欢呼喧闹,楼上茶客一个个趴着窗口往下观瞧,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原来是文武百官下轿马,步行进宫了。
祈奕在小二指点下一一观瞧这些大宋精英们。
“那个最最前面的是身着银白滚龙袍者就是八贤王。”
“后面红袍白面者,乃是王相爷。”
“那个,就是王相爷后面那个,黑袍黑面者,就是包拯包大人,握着这里认认尊称他为包青天。”
“包大人旁边那个,哎,就是那个古铜面色,鼻若悬胆,剑眉星眸,昂首挺腰,黑帽红袍,儒雅如玉,浩然正气者,就是南侠御猫展昭展大人。”
小二指指画画,口灿莲花不住口。祈奕却是早没听他,只是一双黑瞳紧锁那最前面金冠、金裆翅、白袍滚龙服者,心头的惊骇犹如巨浪滔天,泼天而起。
你道为何?
原来那八贤王那头上金冠袍服,竟然与白母所藏画轴男子一模一样,就是眉眼,也跟画轴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此人雍容华贵,眉目温煦,美髯飘飘,气宇轩昂。
画轴之人则少年英俊,剑眉入鬓,英姿挺拔,顾盼雄飞。
小二自顾喋喋不休,混没发觉祈奕异状。白玉堂却一早瞅见,却以为祈奕为了展昭着迷,一时气闷,沉脸回座,饮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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