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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一愣,她不在这里,那应该去哪里?“你去找人了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花儿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一扫刚才的颓废,言语中竟隐隐有种贵女的颐指气使。她皱了眉头,立在当下不说话。那女人说话的样子太像大福晋济兰了,虽然她的穿着和样貌和济兰着实有着天壤之别。“你个蠢货!阿敏台吉在里头吃酒吧?去把他叫出來!”花儿沒动。阿敏是什么人?这女人來历不明的,居然让她去叫阿敏出來,花儿是不太聪明,却还沒胆大到敢跑爷们跟前胡乱放肆。娥恩哲彻底怒了,她刚刚恢复了些许体力,想站起來偏发现腰扭了:“过來!”花儿反而往后退了半步,一脸戒备地看着她。“果然是个憨傻的,难怪到现在也沒嫁出去。”娥恩哲打量这丫头年纪不算小了,却还是未嫁的闺女装扮,看在她刚才给自己吃食的份上,口气不由缓和了几分,“过來扶我进去,我看你胆子小的可怜,指望你传话还不如我自己进去找人。”花儿结结巴巴地开口:“家里正摆宴席呢,你……你这样的……不能随便进去。”娥恩哲眉头一扬,她在乌拉是吃了不少苦头,但她骨子里的贵女傲气仍在。她从乌拉逃回建州,一路风餐露宿,她出嫁时,建州都城尚在费阿拉,嫁了这许多年一次都沒有回來过。如今回來,建州已是翻天覆地的大变化,完全与记忆中的对应不上了。她一路颠簸流浪,好不容易到了赫图阿拉。她阿玛虽然沒了,可她额涅还在,如今当家的阿敏是她同母的弟弟,她忍辱负重,憋着一口气逃回來,为的就是求条活路。可是她找到阿敏家时,门房死活不让她进去,虽然忌惮她话中的真实性沒敢对她动粗,却仍是坚持说要等主子吃完喜宴回來后确认。她饿得头晕眼花,险些儿摔死在阿敏家门口。门房怕在家门口闹出人命來,居然趁着她晕厥无力那会儿工夫,找人把她扔的远远的。想起她准备逃走时劝额实泰跟她一起走时,额实泰流着眼泪对她说:“我还是不走了,你有额涅,有弟弟可以投奔,我回去做什么?”额实泰的额涅是舒尔哈齐的二娶福晋,很早就已过世,如今舒尔哈齐死了,额实泰也沒有同母的兄弟姐妹可以投靠。对她而言,丈夫布占泰就是她唯一的归宿,她沒得退路可选。“姐姐,你跟我回去吧,阿玛虽然不在了,可阿敏还在,弟弟妹妹还在,阿牟其[1]还在……”“阿牟其害死了阿玛,他哪里还会管我们这样的外嫁侄女?”额实泰执意不肯走。她也曾想过去劝穆库什,可是穆库什比额实坦要死脑筋。她们愿意忍着,她却实在忍不了了。她怕死了布占泰,宁愿死在逃亡的路上,也不愿意再待在他的身边。“带我进去!”她一把抓专儿,手指牢牢攥紧她的胳膊。娥恩哲尘土垢面的脸上闪现着破釜沉舟般的毅然。今天,无论如何,即便是闹翻了这抽礼,事后受到努尔哈赤的雷霆一怒,她也要见到她的弟弟。阿敏……你可知,你可知你姐姐,受了何等样的侮辱?[1]阿牟其:满语发音aji,伯父的意思。婚宴生变(1)穆图尔贺五指紧了紧,手心里的苹果被她捏的咯吱咯吱响。隔着红盖头她什么都看不见,但这一点都不影响她的听觉。“出去看看。”“是。”身边的丫头锦歌应了,而后是急促的脚步声往外走。“格格……”新娘子脑袋微微一动,盖头上的流苏一阵晃动。纳扎里吓了一跳,急忙掩口:“是奴才失言了,求福晋恕罪。”“哼。”穆图尔贺冷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进了这个家门开始你就沒回过神來,说吧,爷长的什么样,招得你这小蹄子这么耐不住。”纳扎里面上一烫,万分庆幸主子刚刚因为外头的喧哗而盖上了喜盖,瞧不见她神情异样。“爷……长得挺好看的。”“呸,一个爷们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他年纪还比我小两岁呢,长得好看是要去当兔儿爷屁股么?”纳扎里知道自家主子那张嘴里从來都是口沒遮拦的,但今儿个可是大喜日子,说话如此粗鄙不堪,这要让外人听到了……纳扎里惴惴不安道:“爷年纪虽小,可瞅着……并不弱。”“能被济兰欺压成这样的,不叫弱,那叫什么?”她坐帐坐了大半天,打发两丫头和陪房奴才出去转了转,结合原先了解到的,差不多把岳托的境况给摸清了。婚礼的寒酸,济兰的薄待,岳托的无能……事事都让她感觉窝火,所以等她发现原來岳托年纪虽小,房里却还有个大丫头时,那火终于按捺不住爆发了。她这两个陪嫁丫头里,她最亲厚的是纳扎里,可惜纳扎里从型她一起长大,却沒学得她半分脾气,说话做事温温吞吞的,除了够稳重听话之外,真找不出哪点让她满意。倒是那个临时塞进陪嫁队伍里凑数的锦歌,虽说是汉女,可行事做派爽利泼辣,反倒合了穆图尔贺的胃口。“福晋!”锦歌掀了帐子回來,口齿清楚地回禀,“是家里的大格格拿了鞭子抽打大管事的婆娘,那婆娘不服,夺了大格格的马鞭子……大格格这会儿正在外头哭呢。”纳扎里目瞪口呆。穆图尔贺啐一声:“这都什么破事啊!”一伸手,将盖头拉了下來,露出一张清水芙蓉般的脸蛋來。她五官生得极美,只是新娘的妆容化得过了些,浓妆艳抹反而盖住了她的灵秀,显得过于死板。这会儿,这张极美的脸却是将眉头皱成个川字,凤眸流转之间尽是不屑与烦躁之色。“我还以为咱们家够乱的,沒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跟这家一比,咱们家可真是太有规矩了。”纳扎里小声提醒:“福晋,以后这里就是您的家了。”穆图尔贺粉面含威:“我家?我嫁的男人叫岳托,可不是叫代善!这里是代善家,不是岳托家!”想了想,恨道,“济兰欺人太甚!哈宜呼姑也不是好的!她们两个真是好算计,如此误我!”将盖头狠狠砸在了地毡上。婚宴生变(2)纳扎里跪了下來:“福晋息怒。”锦歌见状,也只得跪下劝道:“福晋您既已进了这个家门,还是……”“我进了这个家门,可我还沒拜堂成亲呢。”纳扎里险险晕过去,忙跪着膝行几步,抱住穆图尔贺小腿:“福晋三思,福晋莫说气话,福晋三思。”帐篷里主仆街着,帐篷外舍礼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小儿无赖般地满地踢腾,一身崭新的衣裳扑腾得满是泥污。苏宜尔哈站在她边上,手里还攥着根马鞭,进退两难地看着格格发愁。萨伊堪气得满脸通红,手指着苏宜尔哈叱道:“你个老刁奴,舍礼跟我们说时我还不大信,以为她孝子不懂事,如今看來,倒是二伯性子太好了,惯得这等脾气奴才,居然敢打起主子來了。”苏宜尔哈再倚老卖老也不敢承受这般指责,忙对着舍礼跪下,放柔了声音哄道:“格格快别哭了,今儿可是大阿哥的好日子,你嫂子在里头坐帐呢,这要让你嫂子听见了,以为我们格格小姑难处,可就……”舍礼尚未听出言外之意,倒是阿木沙礼懂了,虽然对苏宜尔哈这个奴才不甚喜欢,可是眼下这个情景的确不适合哭闹。她蹲下身子,将舍礼从地上抱了起來:“快别哭了,说好今儿个你是主,我们是客,哪有主人家把客人丢在一旁哭泣的道理?你难道是想怠慢表姐么?”舍礼一愣,抽抽噎噎地果然止住了哭闹。苏宜尔哈大大地松了口气,抬头目光对上阿木沙礼,不由一愣。她方才只注意到那群格格们中有个绿色的身影走近,声音悦耳如黄莺出谷,倒沒想过会是这般长相可人的姑娘。眼前的少女兴许容貌并不是十分出色,与叶赫美人那种五官轮廓十分深刻的长相相比,她的五官长得相对小巧,不过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倒是格外出彩,即便不笑时亦能带出三分亲切之意。总的说來,阿木沙礼长得并不叫人有眼前一亮的惊艳,但看在眼里,却极为舒服。应该是个很得长辈眼缘的。苏宜尔哈不由想到了李佳氏,微微愣怔间,突然前院传來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随即,满园树冠间栖息的鸟鸦砉然。惊雀无数,黑色的乌鸦呱呱叫着飞过众人头顶。苏宜尔哈眼皮突突一跳,回过神來发现阿木沙礼正搂了舍礼细声安抚:“别怕,别怕,乌鸦是神鸟,这是在报喜呢。吉兆……”她说的声音不高,被满天空的鸦雀呱噪声湮沒。鸟羽振翅,鸦雀聒噪。一时间,谁都沒说出一句话來。娥恩哲哭天抢地地抱住了阿敏的腿,一副声嘶力竭的样子。她哭的极为心酸,四周静得沒人发出一句声。直到咣当一声,有人将酒坛子狠狠砸了地上。努尔哈赤的义子扈尔汉婚宴生变(3)“干掉他!”“干掉布占泰!”“杀了布占泰!”“杀了布占泰!报仇!”“报仇!”“灭了乌拉!报仇!”“灭了乌拉!”“灭乌拉!”“灭乌拉!!”满院的宾客,由细碎的吵嚷声,最终一起汇聚成振聋发聩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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