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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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人的声音和身形,似是中年男子,冉冉觉得他没有恶意,方才乱箭中也护着她未让她伤分毫。心念一动,不如冒一次险。
“你就算离开了皇宫,也逃不出京城啊。”声音轻柔,暗夜中隐有一丝笑意。
那刺客一愣,微有诧异,这位皇后的话有些古怪,似乎是在暗示他什么。事实也确实如此,这般下来不出天亮,京城必定全部戒严,他便如笼中困鸟。
耳边又听到那位美丽小皇后怪怪的声音:“我知道有一条出京城的小路哦。”
香儿焦急的声音又响起:“皇后,你在那里吗?”
那刺客并非愚人,已然明白她的意思,那便是要想全身而退就以她为人质带她走。见他仍有犹豫,冉冉又小声道:“快,等太后和皇上一到,我们全都走不了。”如若太后此时到来,她的人质效果全无,她“尊贵”的皇后身份也只能骇住那些侍卫;即使卞修亲来,她也没有把握卞修会怎么做。
那刺客寻思片刻,把刀架在冉冉脖子上走出阴影,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枯枝嶙峋,肆意在他们头顶展开,忽明忽暗的火光中更显张牙舞爪,冉冉的华衣也变得突兀而孤寂。
那刺客压低了嗓门:“替我准备一匹快马,打开最近的宫门。”
一个低沉暗哑的声音:“放了皇后!”
这是侍卫统领林清,为人忠直,也是卞修最倚重的贴身侍卫。冉冉不禁有些心急,板起脸道:“还不照做,没见到本宫在他手里吗?”
此番倒也有了些皇后的意味。
林清一怔,他自幼即在宫中当差,少时的冉冉公主活泼调皮爱玩爱闹,成为皇后之后变得低调简出,何曾见过冉冉如此辞严厉色,当下便下令放人。
冉冉松了口气,最后看了眼脸色苍白的香儿,那刺客便带着冉冉穿过亭台楼阁、假山怪石,最后从方华门驰骋而出,不过片刻功夫。
林清惴惴地来到卞修的景良宫,忐忑着不知如何开口。
香炉暖烟阵阵,缭绕气息间一年轻男子半卧于软榻上,看似薄情的薄唇微勾,听得脚步声便睁开眼,魅色内敛的眼眸如静流深水,沉黑中泛着些许幽蓝。缓缓起身,宫女即奉上卑山云针茶。
“听说有刺客,人呢?”略有笑意,漫不经心。
林清双膝跪地,难言其咎,“刺客挟持皇后,臣唯恐伤及皇后,只能任其离去。”
“皇后?”送至唇边的茶盏微滞,凌厉的眼神透过朦胧的茶雾射向林清,眼中一丝亮闪,如星光跌落深潭。
林清头垂得极低,“适逢皇后在那,刺客挟持皇后离去,臣已下令封锁京城。”
茶汁顺着优美的颈项滑入,过了良久,“起来吧。”
寒凉夜色中,一匹雪白的骏马疾驰而过,森森的寒风尖锐地刮过冉冉细嫩的脸颊,冷冷涩涩,生生地痛,可那眯起的双眼里却含着笑意,如同两个美丽的漩涡,隔着缥缈空气,看向长天夜色。
“你是皇后,却还帮我?”那刺客大叔已恢复了原本的声音,浑厚的中音让人没来由的心安。
此话一出,冉冉便想自己运气不错赌赢了,因他第一句不是急着问如何逃出京城。疾驰下寒风直钻入衣内,冉冉的身体在不停颤抖,却还是笑着回答:“我是在帮自己。”
那刺客没再追问,只是隐约觉得这个年轻的皇后有些怪异,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皇城外白日巍峨繁华的的帝都街道沉没在寂静中,白驹过街的踢踏声只是众人酣梦里的一抹点缀,亦或是丝竹声中的低鼓和音。
“往南,终古寺的方向。”出得帝都街道,冉冉指明方位,那刺客大叔依言而行。虽共乘一匹马,却无人有额外的意念。
待他们到达终古寺之时,黑沉的天空已从远处撕开一抹淡色,这看似平淡而又荒谬的一夜如同一场梦,让所有人始料未及。
“从这里能离开京城?”那刺客大叔蹙眉。
冉冉颔首微笑,一夜未眠的脸上略有倦色,双瞳却仍如点水注视着前方的终古寺,“终古寺位于京城最南,其后是连绵的群山,如封闭禁地出不得。”
那刺客大叔也不急躁,“那我们怎么出去?”
此时天色微亮,冉冉看到摘下蒙面布巾的刺客全貌,年纪四十出头,一双眼竟在霞光中现出深蓝,宽背厚肩,五官深邃,身形粗犷,眼角细小的纹路明显,看上去是个敦厚宽容的人,冉冉立时对他有了好感。
“终古寺是封闭所在,在终古寺后面有个狭小的山道,穿过去就是绵长的颂江。颂江江面宽阔,只在路经终古寺这一带最窄最平,对岸就是卢城,游过去一炷香时间都不用。这岂不就出了京城?”
冉冉久居深宫,出宫机会不多,这还是很早之前与妃嫔和众皇子去终古寺上香时偷听卞修和二皇子谈话所知。若不是卞修说起,她也不会记得这么清楚。
那大叔眉宇间的皱纹展平,又打量了一下冉冉,“冰天雪地的天气,你能过去吗?”
冉冉莞尔:“姑且一试吧。”如若成功,她就有机会彻底摆脱那黄金锻造出来的虚幻爱情,如若失败……她也没什么特别留恋的,只当是融入这浩瀚颂江,觅得永远安身立命之所。
第一抹朝霞铺洒出来,江面上薄雾似有若无,交织成幻境。那窄窄的江面果真如冉冉所听说的那样,两人相视一笑。
冬日颂江的水刺骨冰寒,颇为难忍,快至目的地时冉冉已全身僵住,下沉之际一只带茧的手托住她,将她拉上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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