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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该用膳了,不然时候要紧。”福寿上前,垂眉躬身低语。陈氏点了点头。“太子你告退吧。”阮裕些微愣了愣,没想到母后没留自己在凤仪殿用膳。心里一丝不痛快,但也没说什么,从垫子上起身,照旧屈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磕头。“儿臣告退。”“去吧。”陈氏看着他离去,心里也有一丝不舍。这到底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宝贝儿子,到底是自己未来的托付。可正因为如此,就更由不得她宠溺。每日清早就要来请安,近日更是连早膳也没用,空着肚子就来了。饿在儿身,疼在娘心。可这是太子呀。这是未来的殿下。不能玩,须得严管。这仁孝礼义,都得让这个十五岁的孩子好好地学会了。她其实也很矛盾。陛下是个仁厚之主,却无治天下之才。到头来,还非得她这个女人家在后面把持辅助。她知道,朝堂上那些议论,说什么后宫干政,外戚当道。她能有什么办法?一个女人家,要和这些能文能武的朝臣们抗衡,除了用娘家自己人,她还能用谁?但凡陛下要有点硬骨,何须她这个女人家来出头。倘若不是她,这皇家恐怕是要被那些顾命遗老们生吞活剥咯。她也不是从一开始就强悍的,毕竟自己嫁的这个男人,不是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坐天下,为人君。她以前也觉得,自己将和这个男人过普普通通的亲王王妃的日子,远离权势,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小日子。可造化弄人,争来争去,那一个个骁勇善战的皇子纷纷落马,最后上台的竟然是自己这个窝囊废丈夫。可谓傻人有傻福。只是这福气也是因人而异呐。身在权势之中,不是你吃人,就是人吃你。那些顾命遗老们,可着劲地把她丈夫当傀儡使,真是欺人太甚。因她个性倔强强悍,竟然还撺掇鼓动陛下废了她。是可忍孰不可忍。就算不为自己,她也要为心爱的儿子奋力一搏。到底是年少夫妻,陛下的心总还是向着她,向着自己儿子的。凭借着外戚的力量,他们艰难地干掉了那些顾命遗老。然而,自打外界的阻碍消除了,权势重新被掌握到自己手里以后,他们一家人却开始疏离起来。权势乱人心。陈氏叹气摇头。自打帮着自己丈夫处理朝政,她发觉自己游刃有余,很有天分。朝政对她这个女人来说,远比胭脂花粉,金钗宝钿更有兴趣。而自己的丈夫,却一直厌恶这种繁琐细致的工作。于是乎,她乐此不疲废寝忘食地代为处理朝政。而自己那个寂寞又无所事事的丈夫,就开始沉迷于后宫那堆姹紫嫣红,杨柳娇花之中。以前她觉得自己丈夫虽然上进心不足,但人老实,仁厚,还有点小文采。过过小日子,挺舒坦。可现在,她突然发觉,这男人太窝囊了。国家怎么能交给这种男人统治。这权势是自己咬着牙,忍着痛,一把一把用手指刨回来的,期间凶险,不忍回顾。所以,她绝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像他父亲。裕这孩子像自己,身体里有股狠劲。人倔强,聪明。而且长得也一表人才,很有些先皇的遗风,手脚修长,仪表堂堂,俊眉朗目。自己丈夫是个文弱胚子,幸好裕不像他,从小就喜欢骑马射箭,是个淘气好动的孩子,长大了,那在马场上可是一把好手,打起球了威风得很。实在令人欣慰。但这孩子也有缺点。倔强的人认死理,这孩子尤其是。认准了的东西,怎么也不回头。最要命的还有那种掩藏在内心的阴郁和残忍。还记得小时候这孩子喜欢上了陛下的那匹御马疾如风。疾如风的性子相当刚烈火爆,陛下虽然喜爱但也从不敢轻易骑乘。结果这孩子看上眼了,央求着陛下给他。陛下拗不过这孩子,也就给了。只是嘱咐马烈,须得慢慢调教。这孩子心高气傲,马一到手就要骑。其结果可想而知,疾如风那脾气,一蹶子就将人撂到地上。她得知以后很是心疼,生怕这孩子伤着哪里。结果老天保佑,只是伤了点皮肉,没有动筋骨。伺候着的奴婢向她禀告,裕一共试了三次,马都被打得遍体鳞伤,血淋淋的了。打死一匹御马,不足惜,但裕的这个脾性,不好。于是她向陛下提议,把疾如风弄回来,让这孩子冷静冷静。谁知御马监的管事空着手去空着手回。一问之下,原来疾如风已经死了。怎么死的,御马监的人支支唔唔,半天才说一句,力竭而死。她不信,派了身边的内侍前去亲自查验。结果人回来说,没法验了。马尸已经被焚烧成灰了。她一气之下将这孩子召到凤仪殿大骂了一通,末了还罚去跪宗庙。这孩子一声不吭地任骂任罚,在宗庙里硬是直挺挺地跪了一晚。心气太硬,脾气太阴,这是大伤呀。治天下要靠仁,靠义,靠法,不能靠意气。她很是担心。这孩子仁厚不足,戾气太盛,将来一旦坐了天下,只怕要伤人。她忧心忡忡,所以才让陛下请了当世太儒弘雯来主教太学,希望能教授这孩子人已。又坚持让这孩子天天来凤仪殿请安,让他明白孝义。如今这几年看来,效果还是不错的,她也算欣慰。还没到太学门口,老远就听到里面叽叽喳喳的吵闹声。阮裕皱了皱眉,抬脚垮了进去。“太子殿下到。”内侍急忙高声通报。里面拿叽叽喳喳的小皇子小公主急忙停下来,纷纷行礼。“拜见太子殿下。”“起来起来,弘先生呢?怎么这时候了还没到?”他问。“弘先生早就到了,只是方才被父皇召去了。”汉王阮鸿抬起头,说道。“原来如此,山中无老虎,你们这帮小猴子就称大王了。”他点点头,笑着推了阮鸿一把。阮鸿胖墩墩身子晃了晃,呵呵傻笑起来。他这一笑,大家都笑了,不一会又开始叽叽喳喳哄闹起来。阮裕也懒得管这些毛孩们,走到太子位坐下,转头四处看了看。人呢?怎么没见着?肯定又躲到什么地方偷懒去了。手指敲了敲桌案,刷一下站起,大步走了出去。绕着宏文馆转了半圈,在茶水偏间口停住。只听到里面悉悉索索有两个人在说话,一男一女。“你怎么又没吃早饭呀。”那男声听起来有些怪异,像是变声期的少年。这么难听的声音一定是燕王阮贞,有他在,那废物一定也在了。阮裕心想。“睡过头了,顾不上吃早饭。我怕上学迟到了,又被罚站,太丢人了。”那女声听起来鼓鼓囊囊的,似乎嘴里塞满了食物。说完了还呜呜两声叫起来。“哎呀你吃慢点,这下噎着了吧。快喝水。”阮贞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焦急。里面茶碗叮当一阵响。“哎呀,差点就报销了。”“你心急干什么呀。慢慢吃,一点也不像个女孩子。”“我怕呀,谁知道先生什么时候就回来了,我还没吃饱呢。”女孩子娇滴滴埋怨,然后又是咔叽咔叽咬饼的身音。“你就不会每天早点起床,每次都这样慌慌张张的。”“我也想呀,可是那床拉着我不让我起来。”“胡说,床怎么会拉人。”“真的,我的床就会拉人,它拉着我不放,还和我说,再睡会吧,没关系的。我心一软,就又睡下了。”“胡说胡说,你这人尽胡说。”“真的,不信你去我床睡一晚,看早上的时候它拉不拉你。”“你这人。。。。。。别乱胡说了。男女授受不亲,我怎么能去你床上睡。”“哦,这倒是。那你可以去陛下那里把我要了,我是你的人了,你自然就可以去我床上睡,到时候你看它拉不拉你。”“你。。。。。。你。。。。。。你真是胡说八道。”外面听着的阮裕眉头一皱,这废物还真是胡说八道,小小年纪就拉皇子去她床上睡。这除了吃就知道睡的废物,到动起这心思了。心头一阵懊恼,他上前,用手叩了叩门。那里面阮贞正站在地上满脸通红,而那废物则坐在一个桌案上,曲着腿奋力地咬个胡饼。一见到他来,两个人愣了愣然后浑身一震,清醒过来。阮贞急忙施礼。“拜见太子殿下。”而蹲坐在桌案上的那个废物也手忙脚乱地跳下来,结果脚尖踩到自己的裙子,噗通一个狗吃屎跌在地上。“哎呦哎呦。”趴在地上,那人捂着鼻子抬头看了看。“拜见太子殿下。”眼泪花花,苦瓜着脸说道。阮裕脸板不住,扑哧一声笑,伸手掩住嘴,肩膀还抖了抖。“行什么大礼嘛。快起来吧。”他笑着说。“哎呦哎呦。”叫了几声,却爬不起来。旁边的阮贞急忙过去扶她起来。放下了手,那人撅着嘴看向阮贞。“没坏没坏,好好的呢。”阮贞看了看,伸手替她抹了抹脸上的饼屑和灰尘。阮裕脸上的笑冷了冷,嘴巴一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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