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再看我一眼(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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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能来看看我,就一眼,就一眼······
张浩和李敏是同村的两个孩子,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可谓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人的感情逐渐从友谊变成了朦胧的爱情。
有一次,李敏笑着跟张浩说:“等以后我们到了大城市,有了自己喜欢的事业,你一定还要像现在这样,一直在我身边。”说完,李敏调皮地跑了。张浩听完,默默地在心里念了一遍,好似要将这句话刻在心坎儿一样。
高考结束后,同为优等生的两人,考入了同一座城市。由于都属于贫寒家庭,张浩便承担起了兼职打工的任务。张浩每周要打两份工,一份家教的工作,一份送外卖的工作。虽然很累,但是为了给李敏一个舒适的学习环境,张浩从不抱怨。
一天夜里,张浩到李敏的学校去找她,无意间看到李敏和一个男生从图书馆出来,两人有说有笑。张浩也曾问起过那个人,李敏解释说男生名叫李波,是校学生会主席,两人在一起是在对接学生会的工作。
就这样,时间来到了毕业季。这一天,张浩为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他用四年打工积攒下的零用钱,为李敏购买了一枚戒指。张浩带着戒指来到了李敏的学校,他要向李敏求婚。就在张浩等待李敏的时候,他看到了李敏从一辆轿车下来,而车的主人,正是那名学生会主席。此时的张浩并没有多想,他快步走向李敏,单膝跪地,面带微笑,拿出了戒指,说出了自己埋藏心中多年的那一句话:“李敏,嫁给我吧。”
只见李敏一脸的错愕,她转头看向了李波,又回头盯着张浩。她先将张浩扶起来,然后把他拽到了校门的一角,她说:“张浩,我们难道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两小无猜的好朋友?我们一直把这样的友情延续下去,不好么?”
听完李敏的话,张浩明显浑身一震,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仔细打量了李敏一番,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天过后,李敏再也没有见到过张浩。她也曾尝试过联系张浩,但都失败了。一年后,李敏和李波结了婚,当年两人就有了孩子。本来平静的生活,却被一通电话打破了。
这天夜里,李敏接到了一个陌生的来电,来电人是张浩的母亲。她略带哭腔地告诉李敏,张浩病了。原来,就在张浩毕业后的第一年,他就被查出胃癌。医生说由于常年的营养不良和劳累,再加上他整天的郁郁寡欢,张浩的病情恶化的很快,没有多少天了。张浩希望李敏能去医院看他一眼。
放下电话,李敏急匆匆的穿上衣服,准备出门。这时候,他的丈夫李波回来了。看到李敏神色慌张,李波在问清了缘由后,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家里还有孩子需要照顾,你走了,孩子怎么办?”
原来李波是一个有着严重控制欲的男人。婚后,李波一直控制着李敏的生活,一旦有不顺他心意的地方,便会对李敏大打出手。
听完李波的话,李敏犹豫了。她看了看孩子,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把包放了下来。坐在沙上,她给张浩的妈妈了条短信,内容无非是她脱不开身,希望张浩能尽快康复的一类话。说完,李敏将手机关掉了。
终于,张浩还是走了,他没能熬过这一夜。他走的很痛苦,一直在挣扎。病床边,只有他的妈妈和几位医生陪着他。最终,他也没能等来李敏。医院里,张浩的母亲哭的撕心裂肺,而张浩只是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窗外。
一周后,李波因公出差,李敏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家。她心不在焉的将电视打开,电视里播放着一些无聊的肥皂剧。看着看着,李敏的神情渐渐地严肃起来,在电视节目中,她仿佛看到了张浩。那是一个集市,张浩跟着一群人,在大街上走动,他的身份应该是群众演员。这个镜头一闪而过,李敏觉得她应该是眼花了。可过了一会,又一个身影出现在她眼前,这是一个饭店服务员,他在给客人上菜。这一次她看清了,这张脸明明就是张浩的。李敏站起身,她不敢再看电视。她摸索着将电视关掉,然后拖着沉重的双腿,回到了卧室。当看到躺在床上的孩子后,她的心情才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这天夜里,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回到了曾经的那个小村庄,满山的梨花,涓涓的溪水声,泥土般清新的空气,都是那么的熟悉和亲切。这时,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男人,他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这个背影很熟悉,对,是他,是张浩,他就站在那里。李敏走过去正要打招呼,可张浩却跑远了。李敏一路追,张浩就一路跑,无论怎样也追不到。终于在一个山崖边,张浩停住了脚步。李敏叫道:“张浩,你怎么一直躲着我?”张浩却没有回答,过了许久,他才慢慢地转过了头。李敏惊叫:“你的眼睛······”
原来,张浩两只眼睛已经不在了,剩下的只有两个血窟窿。还没等李敏反应过来,张浩就张开双臂,面向李敏,纵身向后一跃跳下了山崖。
“啊”李敏尖叫一声,她被惊醒了,是一场梦。她喘着粗气,浑身颤抖。她不敢再回想,这个梦太真实了,她无法再面对张浩那张恐怖的脸。定了定神,李敏看向了她身旁的孩子,作为母亲,没有什么比孩子在身边要更踏实的。李敏把孩子抱起,慢慢的将脸贴向孩子。突然,小孩子的脸开始急剧变化,他的眼睛在融化,融化成一对鲜红的血窟窿。李敏一把将孩子推到了床上,然后跳下了床。她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孩子,只见小孩缓缓地站了起来,张开双臂,面向自己,从嘴角挤出来一句话:“我希望你能来看看我,就一眼,就一眼······。”
一天后,李波出差结束,回到家中。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了房门。他一边脱鞋,一边喊道:“老婆,孩子,我回来了。”可是,没有人答应。他奇怪地走向了卧室,在卧室门口,他站住了,手中的礼物掉在了地上。他看到,李敏呆坐在床上,满脸的血,她的眼睛被挖掉了。一只眼珠子在她自己的手里,而另外一只则被挂在了他们的结婚照片上,死死的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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