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陆兆勇病亡 柏钢键缴粮(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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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一世,任何人的命运都是不相同的。不管你付出多大的努力,奋力拼搏,最终的结局绝对不是以你的意志为转移。有人说命运在于自己把握,把握住人生的方向就能无怨无悔。是的,无怨无悔,所有的行为结果都是你造成的,你要承担这样的后果,和别人无关。其实有些话是好听,真的运作起来,命运往往不会眷顾你,青睐你,让你心想事成。
6兆勇就是这样的例子,他本身就是一个二流子,好逸恶劳凭自己的头脑耍一点小智慧,看出了当队长的好处,于是就去找6兆拓,要求自己可以胜任东陵村队长。那么有心机的6兆拓怎么可能让他去当这个队长,就没有如他心愿,6兆勇怀恨在心。
在公开选举的时候,6兆勇勇敢与6兆拓对着干,被6兆拓的兄弟侄儿们痛打了一顿,从此,他对他更是恨之入骨。正好社事巨变,柏世豪摇身一变成了东陵村主任,他只杀了一只母鸡,就获得了柏世豪的赏识。第二天,他摇身一变,变成东陵村副主任,带领柏蓬启掌管了村内的大小事务。他怀恨在心,以收藏6兆鸿和6兆镰,康瑞君为名,强行搜查了6兆拓的家,后来还放火烧了6兆托家的房子。6兆拓带领自己家的兄弟要狠狠的揍6兆勇,被夏临泉挡下。
十年里,6兆勇在村子里耀武扬威,所有的大小事都亲自参与,让他足足过了十年的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土皇帝淫,也为他搜刮民脂民膏提供了机会。他利用搜查6兆镰藏身之处的机会,偷走了6兆镰所有的字画。搜查6家大院时,夏临泉给了他几块银元,让他喜不自胜!
特别是他利用柏雪飞,让自己当上了东陵村村主任过后,他更是不可一世,亲自主导了一场让6兆国主动上当被吊在树上,让6兆国丢丑的闹剧。这一丢丑不打紧,让6兆国从此一蹶不振,绝对做到了收敛。从那天起,6兆国见到6秦氏再也不敢搭腔了,就连正眼也不敢看一眼。6泰氏也知道了厉害,自己的老公当上了村主任,如果不收敛更难看的有可能还在后面。
6兆勇也没有认识到,社会是在展的,一切不利于社会展的因素都会被历史所抛弃。那些违背社会展或者是在历史展过程中违背人民意志的人,都有可能会被清算。6兆勇就被碰到了,赵克华与柏世豪被带走后不久,他也被带走了。在不下十次的审讯中,公安人员并没有能从他的嘴中审讯出关于经济与犯罪的词语,因为他所有的行为和做作都是上司柏世豪下的命令,他只有去执行。村里的钱他从不过手,公安机关审不出一个所以然,6兆勇就被放了出来。回到原上后,什么职位都没有了,一落千丈。十年的时间,好像是昙花一现,从极高的位置上一下子跌落到低谷。人人都有羞耻心,他的羞耻心让他没法见人。在家里睡了一个星期后才畏畏缩缩的观察别人的眼色,开始正常的生活。
上面实行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之后,6兆勇家分了八亩地,虽然除掉每年交公粮勉强能维持家里人的生活开支,但是建房子,儿子娶媳妇却没有了钱。于是他东借西凑,凑够了建房子的钱,凑够了儿子结婚的钱,最后冒下了一屁股的债。
家里的经济情况越来越差,很多人都到窑厂打工去了,6兆勇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总是使不出劲,好像哪里出了问题。有一天,他突然现墙角有一堆木板,木板三米多长,二十多公分之宽,是做板凳的最好料子,学过木匠的他,立马把手锯,刨子,铲子,斧子,凿子,墨斗,角尺拿出,开始做板凳。
他按照家里板凳的尺寸复制板凳,做成长方形的,线条顺畅,给人一种质量上乘的视觉效果。制作流程非常简单,先画出固定的毛料,并在毛料上划线。然后用锯子沿毛料的划线把木板锯断,锯开过后就是抛光,把板子固定在板凳上,人站在木料的左边,双手握住刨柄向前推。人稍微向前倾,推刨时手指要保持平直,用力要均匀,刨出来的木料面可以保持平直。
第三步就是用卷尺画线,打眼很费心,要仔细想,用心算。划线是木工制作物品的关键,打错线费工又费料。用卷尺,角尺测量,用木工笔画出净料。厚度一定的情况下,凳面1m。
接下来就是根据框的大小选用大小适当的凿子。左手紧握凿柄,将凿刃放在靠近身体的横线附近。凿刃斜面向外,凿要保持垂直,用斧敲击凿顶,使凿子垂直进入木料内。凿的时候不可过于用力,一次不能做的太深。
6兆勇的木工手艺还是挺不错的,认榫后的板凳严密合缝,没有任何缝隙或翘角等情况。
经过两天的辛苦劳动,他制作了十几个板凳。一天早晨,他用平板车把这些板凳拉到东陵镇上去卖。选来选去,他选择在汽车站售卖。在离李晓娟不远处摆起了地摊。
6兆勇做的板凳小巧精致,表面光滑,比例搭配匀称,赢得过往行人的称赞,一个集,所造的十几个板凳全部卖光。
板凳给6兆勇带来经济上的回报,从此他停不下手,开始没日没夜的找造凳。造出来就拉到镇上去卖,不管春夏秋冬,严寒酷暑,只要不是下大雨,东陵镇汽车站就会出现他的身影。
6兆勇在东陵镇汽车站买了三年的板凳,有一天下午,突然感觉腹部不适,随之就是疼痛难忍。他勉强回到家里,便一睡不起,越来越不适应,是越来越疼痛。他白天黑夜呻吟,6秦氏手足无措,专门给他做些好吃的端给他吃。然而6兆勇滴水不进,就这样熬过了十几天后,于一个天还没亮的早晨,离开了人世。
全村的人都去看他,包括夏临泉在内,对这个曾经在东陵村叱咤风云十年的人作最后的告别。
6秦氏没有流一滴眼泪,她逢人便说:"十几天里滴水未进,再壮实的人也顶不住。"
6兆勇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突然睁开眼,对6秦氏说:"我敢断定,我死后6兆国会来找你,你们两个会搭伙过日子。"
6兆勇走时瘦的皮包骨,只剩骨头的他,再也看不到他年轻时英俊的样子,天壤之别。东陵村唯一能造板凳的人走了,正应了胡达荒在柏家大院厦屋里对高艳秋说的话:"瘸腿的蚂蚱蹦三蹦,蹦来蹦去大街上卖板凳。"
好像冥冥之中生命早就有了定数,命运存在于我们每个人的身边,任何人都逃脱不了它的控制。很多人对自己的命运持怀疑态度,与它抗争,与它决斗,不服命运的安排。可是,辛苦一生,谁又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呢?
又到了交公粮的时候,东陵村的人开始焦急急与急躁。焦躁的不但是那么远的路,要把粮食拉到镇粮站去缴收,而且所交的数量逐年增加。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第一年,每家每亩只缴一百二十斤。第二年就长到一百五十斤。第三年一百八十斤。第四年二百三十斤。第五年二百六十斤。第六年就增加了三百斤。如果亩产7oo斤来计算,缴公粮三百斤,还剩四百斤。除了种子,化肥,农药还能剩什么?还不如不种呢,一年到头累死,挣不着钱,还要借账,很多家庭又回到了分单干前。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一亩地三百斤。有八个人就要交二千四百斤,这是公粮,必须要缴。午收过后村里了名单,然后给队长。队长逐户去通知所缴的金额。
交公粮是最头痛的一件事,从早到晚交公粮的人把镇粮站围的水泄不通。没有一条道可以进出,有人事关系的,可以后来先交,没有人事关系的或老弱病残,早上天没亮就开始去,到晚上八点钟截磅都不一定能缴掉。
合作社的时候,吃大锅饭的时候也缴粮,那个时候因为是以村为单位拉到粮站,算出多少斤数目,社员根本不知道,不够的再拉,反正村里让拉多少就拉多少。现在是以家庭为单位,逐户上缴公粮。队长通知到了,那就必须开始行动。如果粮站截磅不收购这个村子的了,那么就要对这户进行罚款。你拖了整个村子的后腿,罚款的数目村里说了算,没有三百二百说不过去。
村里的人三五成群怨声载道,都认为开始每人每亩自交一百二十斤粮食,大约是百分之十,几乎家家户户都能接受。现在逐年递增,也不知道是镇里增加的还是村里有意增加的,为什么要增加?是不是多征收的公粮与镇政府的经费挂钩?粮食卖了,然后供镇村政府开支?大家都是猜想。但是具体的内幕普通老百姓不知道,也难以知道。
这种逐年增加的农民缴粮去掉种子化肥农药,剩下的粮食真的非常可怜。大部分家庭只能和以前一样喝包谷糁子,吃面条汤。如果家里有意外产生还要卖口粮。如果是这样的话,肯定会断粮,或者是借别人家的粮来维持自己一家人的生存。
东陵村响应农业税的是夏临泉,他自己种了八个人的地,又承包了柏雪飞家三个人的地,总共十一个人,每人三百斤,那就是三千三百斤。如果用一个牛车运到东陵镇,粮站一趟是解决不了问题,必须要两趟。为了节约时间,他第一个装上麦子,赶着牛车到镇上缴公粮。
粮站很大,每一个仓针对一个村。夏临泉去的时候,人很少,顺顺当当的就把公粮缴了。当第二趟的时候,人就稍微多了一点。他一点一点的向前推进,终于在下午三点以后把今年的农业税任务完成。
当其他的农户开始学他的样子,把麦子运到东陵镇粮站时,那里人山人海了,从站内排到站外。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天气又热,擦拭不完的汗,缴粮人苦不堪言。就连吃饭都没办法去吃,生怕自己的粮食被别人抱走了一袋。除非家里来的人多,可以互相照看一下。有的家里没有人手的只有饿着肚子,从上午等到下午,甚至是第二天上午。
缴公粮成了人们一生当中最挥之不去的伤痛。因为人太多,验质量的人把粮食扦样器插进口袋里转了一圈,然后抽回。然后把尖头对上,把扦里的小麦倒在手里。右手扒拉过后用眼观就断定这个口袋里面的并肩杂,不碍眼的抛五斤杂,碍眼的七斤,特别碍眼的十一斤。他说多少就多少,农户没有说话的余地。你只要有余地,那么你这一磅就不要磅了,就是下一家。等了一天的农民,虽然不认可,但是怕再等一天,听从旁边村人的圆场,验质的人才算同意过关,把车里的粮食一下子过磅。会计扒拉磅称过后,他的度,别人还没看清是多少,他已经记下来了。然后你就会把每个口袋全部抱进粮仓里倒掉。有人监督倒完倒净你才能离开。有些驾车根本就没法拉出去,想走只有找人,从人的头顶上抬过去,然后才能回家。
八九十年代,凡是缴过公粮的人回到家,无一不像是得了一场大病。也有三五天气难以消下去的。多卖的,可以按照市价结算,定期到粮站去领。不够的,要按比例罚款,因为这是国家的农业税收,任何人不能抗拒,不足额完成国家下达的任务。
柏钢键家没有牛车,他只有等别人缴收过后他去借过来才能去缴粮。他到的时候,人还是不少,院里院外都挤满了人。他看看牛车里九袋粮食,他坐不住了,牛脾气马上爆,如果这样等下去今天小麦是不可能缴的了,他大吼一声:"去妈的,缴个粮什么时候能缴掉?"他扛起一袋粮食,硬往里挤。挤不动就跨过别人家的粮食,从粮食堆里,牛车上面,或者是人头上面,直奔称称处。如此九趟就把驾车里的粮食全部抱在了秤上。柏钢键霸道的把粮食往秤上强行放倒,别人想放,他一甩手把别人差点摔倒,凶神恶煞的说:"我不帮,谁都帮不了。"
验F的人和记账的人,都用不乐意的眼神看着他,他一甩手:"看什么看?抓紧时间称,不要消磨时间,你看外边有质多少人在等待?"
有部分人想与他对着干,他马上用手指指向这那几个人:"不要吵,不要闹。如果你们想吵闹我就坐在这里,咱谁都磅不了。我就九代,我磅好,你们随便磅。不是我生气,我看不惯。那么大的粮站,逐年升级加码粮食。妈的,连维持秩序的都没有,这是什么鬼鸡巴地方?"
不可一世的柏钢键真的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震住了,验质的人,验了质眼皮也没抬:"百分之三。"那个记账的人,扒拉过后:"九五十七,杂百分之三,净剩九百二十八点七,额二十八点七。"哗啦"一声,记账把黄色的二联递给柏钢键:"好了,你今年的公粮任务交清了。"
柏钢键没有正眼的看了两人一眼,带着牛脾气离开了缴公粮现场,走到门口还不忘骂骂咧咧:"妈的,这是什么鬼地方?明年不来了,打死都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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