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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露平時很正常的,這裡面的古怪。」管家說。
「哼。」赫爾曼。西惑回以一個冷笑。
管家望著蒼茫的大海,眉頭鎖得緊緊地。
路露啊,能救你的只有皇妃了。
醒過來之後,賀沉星就坐在那兒發呆。
四周都是海,他也不會划船。船實在不大,只能容得下門七個人的樣子。設備也很老舊,只能靠雙手揮漿,再利用水流的方向往前走。他稍微站起來,或是坐在那兒搖晃一下,船隻就會大力地搖晃起來。
他這才發現自己可能暈水,只要船一晃,他的眼前也跟著晃蕩,搞得他連動也不敢動。
劃了半個小時,路露可能是累了,放下船漿抱著膝蓋,呆呆地坐在那兒,任由小船在海面上飄蕩。
她看起來怪可憐的,賀沉星忍不住跟她搭話:「咱們這是要去哪兒?」
路露不搭理他。
他注意到,路露衣服前面已經讓鮮血染紅了一大片。
流了這麼多血,這姑娘還能堅強地保持清醒狀態,連他都有些佩服了。
「路露,你還好嗎?」
他一連問了兩句,路露都沒有反應。
賀沉星覺得沒意思,正要重閉上眼睛,全力抵禦一陣陣的眩暈感。
就在這時,路露猛地轉過身來。臉色慘白得像個女鬼,一雙黑黝黝的眼睛,死死地瞪著賀沉星,聲音尖利又刺耳:「你閉嘴!」
賀沉星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小姑娘宛如入魔一般,額頭上出現了一道道紅線。整張臉被分割成兩半,眼睛裡冒著幽幽的藍光,看起來嚇人極了。
「你知道什麼?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你以為我想到這個鬼地方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嗚嗚嗚。」路露捏著裙角,傷心地哭了起來。她的眼睛裡流出來的不是透明的淚珠,而是一滴滴的血淚。血還不是正常的顏色,是那種深紅,有點黑的顏色。眼淚順著她的眼角落下,明晃晃地掛在她白皙的臉頰上,讓她看起來更像是女鬼了。
賀沉星傻眼了,好半天才說:「要不,咱們回去吧?」
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村,他還不怎麼會游泳,看到四周都是水,他就滲得慌。他想念大城堡了,想念無微不至的管家了。
「回不去了,我再也回不去了。」路露搖搖頭,用悲傷的眼神看著他:「我會死在這兒的,你也會死在這兒。我做錯了什麼呀,年紀輕輕的就要去死。我還年輕,我真的不想死,嗚嗚。」
「你是有難言之癮嗎?」賀沉星小心翼翼地問。
他早就看出來了,路露有些分裂。一會兒是多愁善感的小姑娘,一會兒是黑化女王。
路露呆住了。
賀沉星看到她的眼睛有細微的變化,一會兒是漆黑的眼珠子,一會兒是淺藍色的眼珠子。
他看得心驚膽顫,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悄悄往後面挪了挪。
他一動彈,小船就開始晃蕩。
最終,淺藍色占據了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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