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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景“嗯”了一声,不自然的移开目光,踟蹰道:“我们……他刚才教我练武,我输了耍赖皮,他不高兴了。”
元惜道:“景弟,你脾气也太好了些,到底尊卑有别,凭他是谁,也不该这么以下犯上。”
元景低着头,轻轻道:“没关系,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锦帕已经完全黑了,脸还是脏的不行,他用袖子蹭了蹭,许是墨进了眼中,他只觉得眼睛酸酸的。
元惜轻叹一声,似无意道:“弟弟大了,知道藏心事了。”
元景心头怦然一跳,岔开话题道:“我哪有什么心事,皇兄,我先去洗脸。”
元惜一笑,牵着他:“好,我陪你一起。”他看元景心情不好,当天下午又拉着他在京中游玩了一通,元景全程心不在焉,黄昏未到便回去了。用完晚膳,借口今天玩的累了,早早便去休息,还吩咐侍卫,晚上不必来守夜了。
寝宫之中长夜通明,元景坐在窗前翘期盼了一整夜,其时天清风静,月亮都比往日大的多,只可惜良辰独赏,无人相伴。天色渐明之时,几片花瓣飘然而下,已是他今夜得到的唯一的温柔。
他没能黯然神伤太久,晨起宫中又有口谕传来,将他召入宫中。却是燕帝获知他昨天浪荡了一下午,全不知时间宝贵,该求学进取。语气严厉,堪称前所未有,刘林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元景被训得灰头土脸,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蔫了。燕帝好像从训斥他这件事上获得了乐,隔三差五就要把他叫到宫里来大骂一通。元景整日都如惊弓之鸟,府内稍有异动,便以为是宫里又派人来了,夜里独枕而眠,常常从梦中惊醒。
元惜倒是经常入宫帮他说话,可也不知道为何,他不劝还好,一旦劝了,隔日燕帝必定要将元景召入宫里来。从前他溺爱元景时,觉得他什么都好,现在瞧他不上了,连从前元景写的功课都能成为骂他的理由。
如此两月,元景整个人神思恍惚,这一日从紫宸殿离开时,脚下一空,直接从玉阶上滚了下去。好在他年轻,倒没有大碍,薛乙过来替他请脉,让他静养些时日也就罢了。从此宫里倒是不用去了,燕帝亲自提,写下他的种种“错处”,派人过去念给他听。
他派去的人个个中气十足,一旦开骂,整座太子府都能听得见。从来主贵仆荣,太子都被训成这样,其他人更是头都不敢抬。不出几个月,满朝上下都知燕帝对太子深恶痛绝。加之元惜回朝,燕帝欲行废立之举传的沸沸扬扬。有趋炎附势之辈趁机上书进言,议古论今,试探燕帝的口风。也有人不避祸患,或直言进谏,或入太子府一表忠心,其中又以丞相周骥为。他是个脾气火爆之人,当殿叱责进言之人,称此人心怀叵测,欲动摇国本,并撂了话出来——“皇上若废太子,臣宁可辞官归乡,也绝不奉诏!”
燕帝嘴上没说什么,但都或多或少给了这些人一点苦头吃。元惜也对此深感无奈,从前他们兄友弟恭,与平民百姓无异,此番才见帝王之家的森冷残酷。他多次对元景保证,绝无取代他的心思,这一趟回来,只是想看看父皇和弟弟,黄天在上,若有异心,当叫他不得好死。
元景听完之后苦笑道:“我知道现在外面说什么的都有,皇兄,我要是连你也信不过,还能相信谁?”说到这里,目光落寞下来。这几个月,楚驭一次都没来找过他,那个信誓旦旦地说着会陪着他,保护着他的人,像是他的一个美梦,人醒了,梦就消失了。过了好一会儿,元景轻轻道:“你放心,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对你绝不会有猜忌之心。”
元惜热泪盈眶,握着他的手道:“好弟弟。”
七月过去一半,薛乙又来给太子请了次脉,称他已经大好了。元景一脸惶恐,说自己头晕的厉害,让他再看看。薛乙知道他的心思,劝道:“太子躺了这么久,要是再不好,皇上是会派别人来看的。”
元景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只好作罢。口谕隔日便来,召他与元惜入宫。元景一路上提心吊胆,早膳都没心情吃。几月未见,燕帝待他冷淡如常,见了他这个苍白消瘦的模样,无半点表示,神色漠然地赐了坐。元景腰背挺的直直的,熬了半天,也没见他有落自己的意思,只是跟元惜相谈甚欢。
这样的事经历多了,元景已经连委屈感都没有了,直愣愣地看着砖缝,心里忽想:我要能变成蚂蚁就好了,下面又凉快又安静,我要藏在里面,谁也找不到我。此念一起,又有些心酸:现在谁还会来找我呢?恐怕只有小柳跟曹如意罢了。
过不多时,几个臣子鱼贯而入。元景听他们聊了几句,才知道今日燕帝是为议渠犁那边的事。北疆连连大捷,逼得渠犁派了王子入京和谈。燕帝没想好见是不见,这才将心腹大臣召过来,商量着办。丞相脾气不改,先声夺人道:“和谈不外乎割地赔款,我们打了这么久的仗,图的可不是尺寸之地,为今之计,当一鼓作气,直捣黄龙。”
礼部尚书慢条斯理,捋须道:“要是见都不见,未免太不近人情,不如姑且听他们说什么。”
丞相横眉冷对:“能说什么,无外乎是那些陈词滥调,以求他渠犁国本不失,到底也不用你去上阵杀敌,何必这般瞻前顾后。”
礼部尚书一听这话,当即撸袖子跟他开吵。燕帝扫了一眼旁边坐着的两人,淡淡道:“太子,顺安侯,你们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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