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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铄眯起双眸，瞥了6淮骞一眼，那眼神算不上是嫌弃，而是明目张胆的不信。

  对面见状却笑得更灿烂了，仿佛不皮这一下就浑身难受，程铄无奈地扯了一下嘴角，眼底的嫌弃之意愈明显，却慢慢地，跟着对方弯起了眼尾，他想他可能中了名为6淮骞的病毒。

  心跳也许是在这个瞬间失控的，情绪也是，就像他前一秒分明还在笑，这一刻却不自觉地乐极生悲，很讨厌失控的感觉，但他又无力改变。

  程铄忽然想到了什么，习惯性地垂眸，将指尖收拢至掌心，微微用力，指甲陷入皮肉里，“可你还是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6淮骞。”

  “是什么问题，”6淮骞仍然笑着，“我有些忘了，哎呀，我果然是金鱼的记忆，还望程铄同学能不厌我烦，再复述一遍？”

  是真的忘了还是不想回答？

  程铄仰头看了一眼，依旧看不穿6淮骞的笑容，他又低下头去，攥紧了指尖，像在和自己较劲。

  漫长的静默，他抿了抿唇，喉结动了动，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他的声音含糊在喉咙里，“赵哥告诉我，你已经有喜欢的人，那你为什么今晚还要去相亲？”

  6淮骞先是啧了声，“赵铭这个大嘴巴，真不可信任。”

  赶在对方作的前一秒，他给出了解释，“我是替我弟去相亲的，只是走个过场罢了，因为和我弟相亲的都是女生，但我喜欢男生，完全没可能啊。”

  程铄讶然，“相亲还能替？”

  6淮骞摇头感慨道：“这不能也得能啊，我毕竟答应了我弟，相应的，他也答应了我提出的条件。”

  程铄哦了一声，又问：“什么条件？”

  “你猜不到吗？”

  “你和你弟之间的利益交换，我怎么可能猜得到——”

  “土地使用权。”

  程铄猛地怔住。

  “我弟，长的又帅又有钱，总是不缺想和他相亲的人，都说成家立业，业是已经立了，我爸妈现在整天催着他成家，他又比较孝顺，对爸妈的要求，那几乎是百依百顺，我爸妈给他安排相亲，他自己不想去，又不拒绝，就拜托我帮他去喽。”

  程铄仰起脑袋，呆呆地看向6淮骞。

  “为了让他转让土地使用权，我只好暂时性地出卖我的时间，我的人格自由，他让我帮他相亲十次，”6淮骞算了一下，“现在还剩六次，我想着早点跑完，早点结束，所以这个月去的很勤。”

  对方的说辞正好和赵铭口中四次对上了，程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他想了想，又问：“按理说，你比你弟的岁数大，你不应该才是被父母催婚催得更厉害的那个人吗——等等，你是单身吧？”

  “是啊，”6淮骞得意道，“但我爸妈管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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