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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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开路的摩托车在牛角岭拐了个弯儿上了桥，三辆卡车接踵而至，当摩托车开上桥不远，在摩托车灯的光柱下，现紧邻桥西头用石块堆起了一座小山，由于车快，摩托车后面的两辆卡车已经驶上了石河桥，后面的一辆卡车刚准备上桥，前面的一辆摩托早已冲上桥西的“小山”半坡，“轰隆”一声巨响，最前面的摩托车被地雷送上了夜空。第二辆摩托车已经冲到了“小山”跟儿，第二辆摩托车嘎然而止，从空中落下的石头正好砸在了驾驶第二辆摩托车鬼子的头上，第二辆驾驶摩托车的鬼子脑袋一歪，从摩托车的左边跌了下来。最后一辆卡车没有上桥，听到前面的隆隆爆炸声，开车的鬼子急刹车熄了火儿。当听到前面的爆炸声响起、摩托被送上夜空的同时，后面已经上桥的两辆卡车上的鬼子吼叫着支起了机枪，机枪哒哒哒没有目标的狂射了一通，最后一辆没上桥的卡车司机想向后倒车，鬼子司机从车窗伸出头向外只看了一眼，就目瞪口呆，一边是矗立的牛角岭，一边是顺路奔流的大石河，想拐弯儿太难了。而桥上的两辆卡车司机看到前面被送上天的摩托，顾不了那么多了，前行是死路，前面不会只有一个地雷，桥上两辆卡车鬼子的司机，打开动机就要向后退，卡车刚点火儿，牛角岭潜伏的“匪”友们迅的向最后那辆未上桥的卡车抛下了一个炸药包，桥上的两辆卡车无法退回，车上的鬼子象热锅上的蚂蚁，嗷嗷叫唤，慌乱一团。徐建、钱聚山、虞金山和“匪”友们早已冲下牛角岭，封锁了桥头，枪声哒哒，弹药轰鸣，桥上的鬼子无法前进，更无法后退，看看下面十几米宽哗哗流淌的河水，鬼子们只好无目标的象桥的两端射击，桥西的阻挡让宪兵队认为，前面不只是一处炸药地雷，没爆炸的还有多少，这恐怕谁也说不清。鬼子只好把重心放在桥东，鬼子的枪口火力集中向桥东射击，钱聚山的兄弟倒下了一个，紧接着又一个倒下。

这是钱聚山预料到的事儿，说什么也不能把牺牲留给侦察队。桥西头路两边裴智林的侦察队抽出十人封锁了河面，以防鬼子跳河下水负隅顽抗。机枪的哒哒声和宪兵队的嘈杂声交织在一起，夜空弹药轰鸣，时而闪亮，时而黑暗。鬼子宪兵队队长从车上下来，看着进不能，退不成，还要被前后夹击的枪弹声袭击，嗷嗷的用日语吼道：“为帝国而战，战死光荣。”宪兵队长举枪向夜空唰唰唰一梭子弹射击，这是对宪兵队的命令，宁可战死，绝不后退，宪兵队长一个起跳，向桥下哗哗的河水跳了下去。接着无数的鬼子向桥下的水里跳去。

河水中淹没着大小的石头，从桥上跳下的鬼子有被摔折腿的，有被摔伤胳膊的，有直接跳下去水深摔伤没有起来淹死的，有从水中向河滩行进的，裴智林早已预料到会有鬼子跳河想从河滩反抗，当跳水的鬼子从水中爬起，早在河滩等候的侦察队员已经和跳在水里的鬼子对上了火儿。宪兵队长跳下河的那一刻，已经感到穷途末路，在几个宪兵鬼子的簇拥下，顾不得还击，黑暗中，向石河河滩的下游狼狈而去。

裴智林站在黑夜的桥头，意识到了一个新问题，山田是乘着卡车逃跑的，从四通客栈死鬼子抱着的文件显示，鬼子宪兵队的增援要在子时到达，这恐怕是山田最惦记的大事儿，山田不可能失去这次援助的机会，所以必须从战略、战术上重视山田的反扑。现在恭城的鬼子指挥部和这支增援的宪兵队还不知道山田被打的狼狈样，所以，不能给山田喘气的机会，必须彻底把山田消灭。

裴智林看了看怀表，时间已过丑时，山田虽说在韩村的四通客栈被打的狼狈而逃，可他有卡车，卡车上有机枪，卡车轮子要比我们的两条腿快的多。从山田的败阵来看，山田一定不会甘心。这是侵略者的本性。山田现在回四通客栈是不可能了，就是回，也要等恭城总部再次增援兵卒弹药。现在的山田，一定会想法儿进城，这儿是必经之地，山田飞不过这座桥，可山田看到这桥尾的局面，一定不会前行。为了彻底消灭山田，为了让山田入瓮，趁现在有时间，要把桥尾的这些石块还回河床，要把被炸毁的摩托车和汽车，从桥上推到河里去，要守在桥东的桥湾处等候山田的到来。

裴智林的想法得到了徐建、钱聚山的赞同，在裴智林和侦察队员的先行下，徐建、钱聚山、“匪”友队员把石块还回了河床，又把桥上打成废铁的卡车和摩托车推下了河床。桥东头那辆被炸毁的卡车，推不动倒不回，侦察队员和“匪”友队象翻跟头一样把卡车向一边推翻、掀起，再推翻、再掀起，直至推到河床里。

太阳从西山沉下去了，山田在十里岗东七八里的一个山坳里停下来。看着弯弯的山道和早被夜幕慢慢吞噬的远近群峰，想着自己对这山道的陌生，想着和恭城皇军司令部失去的联系，想着钱聚山不知道宪兵队的增援，自己溃逃的狼狈完全是由游击队的前后夹击造成，可客栈的密件，要是让钱聚山知道，增援的宪兵队可要遭伏击了。山田又想，这个管文件的横川绝不会把这么重要的文件泄露，他宁可舍命，也不会让密件丢失，可现在横川呢？密件呢？山田又想，若是横川谢国，密件一定随他绝密。山田看着小分队几十个人就剩下这么几个人，眼神掠过一丝悲凉，要尽快和恭城皇军司令部取得联系，要把这支和皇军为敌的“匪”友队彻底消灭。虽然有辆破车，可弹药不多了，硬着头皮和钱聚山对峙，可以说，就是去送死。山田看着淹没在黑暗中的群山和脚下辨不清的道路，看着恭城的方向，心里稍稍宽慰一点儿的想，宪兵队现在快要出了，先休息一个时辰，再回韩村东迎接增援的宪兵队，相信宪兵队一定能把四通客栈从游击队手中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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