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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的团队找到她,为她细细谋划了一份公关方案。
方案很贴心,并没有太多出格的内容,只是效仿了前辈们被全网黑后通过自嘲、跟着玩梗、宽容看待等等方式慢慢获得公众好感的历程。
卞珏毫不怀疑,如果她认真照做,兴许她的名声会好很多,眼前的困境也能游刃而解。
可正是因此,那吊着她的一口气彻底断了,卞珏陷入了困境。她化作最喜爱的鸟身,终日站在高处,看着窗外云卷云舒,听着蝉鸣鸟叫,却不再出一声清啼。
滕九回到了特调局。
柴骏正苦着脸,满屋子追着迦陵鸟,要给她喂食。见滕九回来,他脸上登时露出见到救星的模样:“你查清楚了?”
滕九看着卞珏,见她趁柴骏停下来的时机,一个返身,往他头上啄了两下,心中便知,卞珏果然不是他们最开始所想的抑郁。
柴骏吃痛,又想返身去抓迦陵鸟,却听滕九道:“查得七七八八,你带着她到负一楼,找个安静点的小房间,我有话同她说。”
柴骏摸着头上被啄的地方道:“你要是查出点什么了,就让心理医生来治呗,顶多我们在旁边看着点,你又不会治病,何必自己顶上?”
滕九看着将他们的话置若罔闻,又飞回梁上的卞珏,对柴骏道:“她没有生病,只是有些问题想不通,医生帮不了她,我或许能试着给她一些答案。”
柴骏看了眼梁上的迦陵鸟,见她装作没听到他们说话的模样,叹了口气,只能费尽心思去抓。
滕九看他们俩鸡飞狗跳的模样,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叹气,索性先一步下了楼。适当的运动对他们俩来说都是好事,她自然也不必急哄哄出手。
滕九等了好一会儿,柴骏才抓着迦陵鸟下来了,他肩头有卞珏的羽毛,手背上有卞珏抓出的痕迹,两人下手都颇不留情。
柴骏把迦陵鸟往房间里一丢,人就迅把门带上,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生怕被滕九留住。
卞珏刚被扔出时有些猝不及防,几个晃神间便反应过来,扑腾了两下翅膀,飞了起来。
密闭的房间里没有灯也没有窗,她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不甘愿地落到桌上,正对着滕九。
滕九道:“对不住,他们以为你陷入抑郁,为了给你治病,帮助我窥探了你的隐私。”
卞珏难得有了点反应,头朝滕九转了转,可过了一会儿,又扭了回去。
滕九没在意,接着道:“可能我想的并不对,但如果你同我有一样的疑惑,或许可以听听我的看法。”
“第一个疑惑,那么多看着正常,面对喜欢事物也温柔善良的人,怎么一转头便能恶毒又苛刻,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他们?”
卞珏没有反应。
“第二个疑惑,如果想贩卖的从来只是才华,却因为这份才华不得不进入广大受众眼中,那么便活该被人肆意评论吗?”
卞珏动了动。
滕九停了一会儿,道:“最后一个疑惑。面对一个我们一眼便怀有恶感,心存偏见的人,只有当他放下身段,近乎自嘲地恶搞自己曾被人讨厌的点,扒皮剥骨地展示自己不在意这所谓伤疤,你、我以及其他大多数人,才会真正放下偏见对他改观。我曾经想过很多次,这是对的吗?一个被伤害的人,当他选择永不原谅,那么伤害他的人会更讨厌他。只有当他大大方方地选择了原谅,才会扭转伤害者对他的印象。这岂不是很可悲?”
她想,这就是压弯卞珏的最后一根稻草。
桌上的迦陵鸟挥起了翅膀,她飞到一旁的椅子上,化作了人形。
卞珏留着长长的头,眉色浓重,眼睛细长,鼻子高挺,嘴唇偏厚,确实不是美人模样。她开口:“你也这么想?”
迦陵鸟的音色,确是人间绝响。
便是这等才华无可置疑的人,照旧在这滩人声鼎沸的浑水之中近乎溺亡。
舆论场便如战场,胜者有时是由命运决出,同她本人倒也没有多少关系。
滕九道:“人是很复杂的。对喜欢的东西,恨不得奉上整颗真心,对讨厌的东西,纵使脾性温和之人,有时见了也想翻出两个白眼。只不过在现实生活里,大家不敢撕破脸皮,多少知道礼貌,而在说话不怎么需要负责的网络上,披着层厚厚遮掩的皮,便可以肆无忌惮地大杀四方。总有人说,‘如果在网上都不能畅所欲言,那在网上言还有什么意思’,可他们忘了,网络最开始明出来,便不是为了让他们进行这种‘畅所欲言’的。这本该是一个传递信息,交流智慧,分享快乐的地方,可现在却变成了用来排除异己的硝烟场。”
“求同存异说了几十年,人人都懂这个道理,别说有几个人能够做到这点了,就问问,有几个人试着去做了?”
卞珏看着滕九,几乎不能移开目光。
滕九对她道:“你应该知道,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不能克制自己的人,一种是试图克制自己的人。而所谓喜欢你的人,讨厌你的人,他们有时,可能是同一种人。”
卞珏叹道:“……我后来,感觉到了。”
所以到了最后,她渐渐不能再从那些激烈喜欢她的粉丝那里获得安慰,因为她偶尔忍不住在心底想,他们真像啊。只不过有些喜欢着她,有些喜欢着别人,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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