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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棠往山洞里走了没两步，就看到一道贴满符纸的铁门。

  云琼上前撕掉其中一张，铁门出刺耳的咯吱声，开了半扇。

  沙棠呆住：“不是说要钥匙么？”

  “是里面的地牢才需要钥匙。”云琼笑道，又催她，“外边风雪这么大，你也不怕冷，快进来。”

  山洞里面亮着光，沙棠跟在云琼身后往里面走，顶高路宽，隔绝了外边的风雪。

  往前走了没多久，就是分岔口，云琼带沙棠往左边走去，她不像是第一次来，对周围的一切十分熟悉。

  沙棠还在打量四周，忽然听走在前边的云琼幽幽低语：“你喜欢云祟吗？”

  突然的询问让沙棠愣住，她下意识答：“不是。”

  云琼却回头看她，目光充满审视。

  沙棠便低下头去。

  她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云祟，但她知道云祟喜欢阿姐祝星，所以……她不可能喜欢云祟师兄的。

  寂静片刻后，云琼若有所思道：“傻孩子，人这一辈子，不可能只喜欢一个人到死的。你承认了也没关系，总有天你会爱上另一个人。”

  沙棠却听得慌了，连连摇头：“我真的不喜欢师……云祟。”

  她怎么敢喜欢属于阿姐的东西。

  “你都敢豁出性命来救他，怎么会不喜欢呢。”云琼笑道。

  沙棠喉咙动了动，话到嘴边还是吞回去。

  她知道自己的死期不是今日。

  岔道尽头是一处供人休息的地方，有床榻，桌椅，柜架，还有雕花的梳妆台，上边放着铜镜与精美的饰盒。

  沙棠抬头一一看去，鲜红的床幔被束起，里边床帐的颜色稍淡些，四个角上挂着小巧的金铃，仔细看会现铃舌被去掉了，所以怎么摇晃它都不会出声响。

  旁侧的蚕丝屏风绣着大片芙蓉，金纹点缀，隐约能瞧见里面摆放整齐的衣架。

  这地方看起来像是专供女子休息的。

  云琼对周遭的一切都很熟悉，她走到梳妆台前，打开饰盒翻找一番，从中拿出一支蓝蝶金钗，笑着招呼沙棠：“来，你和聿怀成婚时，我都没能出去看一眼，今天就找机会把这婚礼物补一补。”

  沙棠对成婚那日的事完全没有印象，听别人说起来都只觉得十分虚无缥缈，没有点实感。

  她走过去，被云琼按着双肩坐在凳子上。

  云琼打量着镜中的少女，轻轻抚摸着她柔顺冰凉的，挑选这支蓝蝶金钗合适的位置。

  “以前，我就住在这里。”云琼漫不经心道，“生下聿怀的那天，我看着这冰冷的石洞顶，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出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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