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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中帶著寒意，她鼻尖泛出一絲紅，卻沒落一滴淚。

迎春送她走到門口時，執柔已經重恢復了平靜。她接過迎春送來的那柄六合宮燈，而後又細聲細氣地囑咐：&1dquo;娘娘今日神情有些倦怠，可以用青翠梅並甘草末少許，生薑切絲，再炒鹽三兩，煮成湯羹服用。”

燈火照亮了她的半邊臉，女郎臉上細細的絨毛都能看得分明，她語氣平靜溫和，迎春卻有些說不出話來。

待她說完了，迎春才低聲說：&1dquo;這些年承蒙姑娘記掛著太后娘娘的鳳體，太后娘娘心裡頭有苦衷，姑娘，您別怪娘娘。”

執柔低垂著眼睫說：&1dquo;我不怪。”

她執著燈走遠了，背影亭亭的，被燭火拉得瘦長。

聽迎春複述完，太后的眼底漸漸泛起一絲紅，她拉著迎春的手說：&1dquo;若是旁人這麼說，哀家心裡只會覺得那人惺惺作態。可偏偏是執柔，這孩子，可要哀家怎麼辦呢？”

太后頹然地靠在合榻上，她的目光定定地落在桌上那盒珠翠上，過了許久才說：&1dquo;拿哀家的鳳印來。”

迎春聽罷猛地跪在地上：&1dquo;娘娘&he11ip;&he11ip;”她膝行數步到太后的足前：&1dquo;您真的要賜死薛姑娘嗎？”

第3章

&1dquo;哀家也沒法子。”太后的神情有些恍惚。

在一聲聲的打更聲里，太后寫完了一道懿旨，她看著紙上未乾的墨跡，低聲對著迎春說：&1dquo;薛賊帶兵入城那日，你將此詔宣與她聽，送她上路。”

她的手指輕輕撫過桌上裝滿珠寶的漆盒，又說：&1dquo;將這個與她同葬吧。”

翌日清早，執柔晨起後在院子裡給梔子花澆水。一個叫馮銀的侍女低著頭匆匆向外走，被卻玉撞了個正著。

&1dquo;站住！”卻玉叫住她，&1dquo;手裡拿著什麼東西？”

那侍女支支吾吾，眼神遊移，卻玉的性子潑辣，當即上去掰她的手：&1dquo;下賤胚子，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做了賊。”

她三兩下的功夫搶過馮銀手裡的東西，卻玉冷笑著給了她一耳光：&1dquo;好一個賤蹄子，真當姑娘是好欺負的，什麼都敢偷。”

她走到執柔身邊，將手裡的東西拿給她看。

是一塊羊脂玉璧，兩條魚銜尾相環，雲生霧繞。這曾是齊桓送給她的東西，原本是一對兒，他們兩人一人一隻。執柔也曾佩戴過兩回，後來便束之高閣了。若不是今日被馮銀翻出來，她都快不記得自己有這麼個東西了。

馮銀的年歲不大，人也瘦小，跪在執柔面前抖得像篩糠一樣。

卻玉帶著人去抄了馮銀的屋子，然後回稟道：&1dquo;這蹄子已經將東西收了七七八八，看樣子是早就想跑了，她的包袱里還藏了些碎銀子，也不知道是賣了咱們什麼東西換來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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