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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矜言睫毛顫動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睛。

坐在床前的果然是景元帝，這個男人正擺出一副關切的模樣，伸出手來，似乎要觸碰楚矜言的額頭。

「……」

楚矜言本能地躲開，迷茫了一瞬的眼睛很快恢復清明，掙扎著想要起身。

「你的傷重，不必拘禮。」

景元帝按住楚矜言的胸口，讓他安心躺著，隨即自己嘆了口氣。

「朕也是今日才知，你們這些年……日子過得如此艱難。唉，這次皇后病重，也實是苛待了你，偏偏又同時出了逆黨作亂的事。」

他看著楚矜言的眼睛，語氣很溫和，卻有種不容置疑的味道。

「你大哥他，平時向來是友愛弟兄的，這回定是受了奸人蠱惑，我已罰他禁足了——待你身子再好些，便讓他親自來給你道歉。」

楚矜言也回給他一個很溫柔的笑容。

皇帝像是滿意於他的恭順：「這些年，是朕忽略你了，言兒，你遠比朕期待的更加優秀，或許，也是時候讓你試著參政了。」

他捏著楚矜言肩膀的手指用了力：「你不會怨恨父皇吧？」

楚矜言垂下眼睛，不讓景元帝看到自己冷嘲的眼神。

「多謝陛下恩賞——臣自知罪孽深重，從不敢生怨懟之心。」

景元帝皺了下眉，楚矜言的應對並無半分差錯，卻總讓他覺得，似乎太生分了些。

自己已作出了如此大的讓步，給了他想都不敢想的賞賜，他難道不該感激涕零，立即像知行那樣表現出些父子之間的親近嗎？

心裡這樣想，景元帝卻也暫時忍下了不滿，反而又嘆了口氣，拍拍楚矜言的肩膀。

「其實，不論是這些年來缺少用度，還是體弱不宜割血，亦或這一次知行對你出手……言兒，你又何必自己一味死撐？」

楚矜言：「……」

景元帝像是深情被辜負的老父親那樣望著他：「你就是不肯軟聲求我一次，不肯叫我一聲父皇嗎？」

楚矜言一愣，隨即垂眸，像是自嘲般的，又似乎流露出幾分委屈。

「陛下說笑了，」他道，「臣不敢僭越。」

【每日一問，我有泥頭車我能不能先把這狗渣男創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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