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宣缘游船(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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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凉夜下少年绿袍单薄,面色苍白,只是微微一笑,眺望那远方的新月,容颜憔悴。
今夜浪人齐奏哀乐,今夜,是宣缘节。
洛城喧嚣寂寥,一路商铺连绵,青白色火焰跳动,一树树火花向着那天际露出了悲悯的目光,河岸旁的壁画失去了兵戈铁马的锐气,它们垂首跪地,纪念着那逝去的战友,还有那与之殊死拼搏的敌手;此刻,不论生死,天地都该忏悔。
绿袍神色动容,远处飘雪,湖泊流冰,此时北境的大城都陷入了一阵难以言说的哀思之中,吃斋念佛,四周泥泞之上少年不断涌现,尽皆身披白袍对着墓碑吟诵着诗文,随后起身放飞着手里的灯笼,于霜雪之地上保持着注目礼,放空身心。
回家吧,孤魂野鬼们;
如今,宣缘了。
星辉漫野,玄空肃清,冬雪临月,那银装素裹的大地于此时越发得圣洁,如今浪人不会再受到驱逐,怪物可以出来找寻那大力者,千里马可径直前往伯乐的门扉而不会被拒之其外,少年可无畏地使用话语权,只因今日,宣缘。
宣缘节,那白袍医官的名讳由来,它按照天象与神历的契合规定,千年难遇,不过这节日一旦来了,无论是高门还是权贵都必须要遵守这来自浪人的狂欢呐喊。
这是失败者的纪念日,这是卑微者的疗伤日,这是蛆虫蝼蚁行于大地之上的证明。
我们,有生存的权利;
微
不足道,仅此而已。
望着远处少年们虔诚的模样轩禅闭目,右手握拳对于胸口,沉痛反省,轻风托起青丝,此间安宁。
尽管再过两日便是农历冬至,但人们并不反感今日的宣缘节,遍野灯火照亮夜空,这璀璨的星空驱散了大地生灵心中那因青天白日而淤积了小半年的燥郁。
今天的洛城不再是死囚的牢笼,它祥和得似是真有了“家”的模样。
“回家吗……”少年眼眸晦暗,小舟行于水镜河之上,身侧坐有两位少年,出尘,温和。
这两位舞象大小模样的成童尽皆出生于洛家,而洛家以商为本,多车马,多游船;
但此刻少年座下这游船,是租来的。
绿袍思索,无言,打量游船四周;此刻端坐小舟前端的少年一身流云长褂,容颜姣好、清新俊逸,身侧一柄流星大锤散去了容貌所带来的些许娇气与阴柔,风流倜傥,断雁孤鸿;
坐于中端的是一位壮硕的劲装少年,额带青蓝,骁勇干练,虎目鹰眼,身材高大魁梧,是一条见之既叹的千年好汉;
小舟四席,除了这三位此间少年以外,另一位是那船夫。
船夫约莫十四五岁的模样,年岁不大,但手法已有几分熟练,一身蓑衣,斜斗笠,身子沉稳,性子木讷,观摩境界至少是攀天宫级别的天赋少年,只是如此存在却在这洛河泛舟、撑船,多年来实属罕见;不过更奇妙得应当是洛炎租了他的船
,还让他来渡船;但因为长褂的如此举动,绿袍原先的一些困惑反倒因此而无需解释了。
轩禅默然,不再揣摩;如今南域风云动乱之际天骄齐出,绝代亦是不少,这流云少年的评测便是原先的自己亦无法高攀,更何况沦落到这般田地的自己,身前那少年举动之深意他能揣摩出一部分,但也仅此而已罢了。
或许,这是他给自己出的题也说不定;
绿袍沉默,于木船之上枯立,目视水镜河四周的行旅,面色稍缓,试探性地解题道:“师兄,此间大,为何不换艘大船?”
“大船?”长褂少年侧脸微微倾斜,轻柔笑语:“是呀,是应该大些,不过来时没想到这般轻松地就把你拐过来了,既然你是个未知数,以便泛舟行动,小船又有何不可。”说完长褂少年轻佻开扇,徐徐扇着,“所谓君子,俭以养德。如我这般乖巧少年,世事皆要以大局为重,细细规划,打算,不若纵使我洛家家财万贯,也经不起后辈这般无度地挥霍,故而……”长褂少年话语停顿,端正身子淡雅微笑,“哎,委屈子寒了。”
“……没事,某见多了风浪。”绿袍少年停顿,语气稍显嗫喏,无奈地转过侧脸不去接话,赌气般地梗在原地,抿唇发泄着心中的小脾气。
对洛炎轩禅有些许得气恼,不是因为其他,正是这口头上若有若无的辈分压制;其实洛炎的辈分说来也
奇怪,说师兄可,说师叔也可,得看从哪攀关系:如果按锦衣少年与马秋北的辈分论,他撑死算个师兄,但如果按照宣缘的辈分论,师叔板上钉钉。
别看如今天地氛围神圣,而他又是眉清目秀得翩翩少年模样,但那肚子里的坏水却是多了去了,尽管话语中不曾直接以辈分称谓,但明里暗里皆以师叔的身份自居,不断挖坑给他跳,乐此不疲,对此绿袍索性也不回答,放下心中疑惑沉默,省得对方打蛇上棍。
似是听不见身后的叫嚣,长褂少年悠然一笑;
疲于应对身后少年的话语,失了不少的道理,此刻,终于是清净了;念此流云少年自顾自地玩弄着手中折扇,闭上双眸摇晃着头脑,嘴角笑意流露,不胜欢愉,身后的劲装少年不喜多言,但看这两位的暗中博弈,竟然看出了些许的味道。
啧啧,这一重连着一重的,就跟石头剪刀布一样,三种出法,但变幻之间竟有星辰大海之势。
有趣,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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