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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一块直挺挺的石像,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6明河眼底隐有怒气,回过头语气嗔怪道,“这孩子,从小没了妈,平日里被我弟弟惯坏了。哪像我儿子,长辈说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对不住啊,思扬一点礼数都不懂,让盛总和盛少见笑了。”
盛木言顿时心生不悦,6明河这人,长得就一脸刻薄相,在外人面前竟直接这么诋毁自己亲侄子。
他望着6明河快要隐藏不住的得意,眼神骤然冷了下来:“6伯伯严重了,思扬心地善良,不拘小节,是有些人学不来的。”
6明河一怔,立刻附和道:“是啊,盛少说的是。”
“好了,进去吧。”
盛建国不欲与6明河再多说,又寒暄了两句,就往灵堂里走去。
陪着盛建国给6明山上了香,盛木言说了一声,便去了6思扬身边。
看着6思扬眼角泪渍,满是红血丝的双眼,盛木言心底沉了沉。
他蹲下身,轻轻拍了拍6思扬的肩膀:“思扬,我来了。”
良久,精神恍惚的6思扬,终于有了动作。
“木言……”6思扬怔怔盯着灵位上,6明山的黑白遗照,语气干涩得像是被挤干净水分的海绵,“我爸没了……怎么办……我没有爸爸了,怎么办……”
6思扬的嘴唇,机械地一开一合,像是只会说同一句话的机器人。
“思扬,你……”盛木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安慰对方。
在他看来,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感同身受,能抚平人心创伤的,唯有时间。
他抬起手,捏了捏6思扬的肩膀:“如果你想哭,那就痛痛快快哭一场,然后,擦干眼泪,站起来。”
6思扬浑身一震,绷成石头的身体,也因盛木言的话,倏地软了下来。
“我五岁的时候没了妈妈,没想到二十五岁,我又没了爸爸,”6思扬目光直直看着灵堂一簇簇白色的菊花,手指几乎要嵌进膝盖里,眼泪大颗大颗从眼眶中溢出,“我宁愿用6家所有,去换回我爸我妈,我宁愿我不是什么狗屁6家大少爷,只要他们都能一直陪着我……”
盛木言静静听着,看着平日吊儿郎当的青年,跪趴在地上泣不成声……
不知过了多久,来客渐渐都走了,整个灵堂空了下来。
盛木言站起身,捏了捏麻的腿。
“我知道现在说这话不合时宜,可是——”盛木言目光望向站在门外,一脸春风得意的6明河,意有所指道,“6思扬,能留给你悲伤的时间,不多了。”
可沉浸在巨大悲恸中的6思扬依旧趴在地上,此刻根本无法思考他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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