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双向契约（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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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天佑引导射的欧里庇得斯炮击中，龙族血脉短暂受到净化压制，李修雯从未觉得大脑这么清明过。

那些因为龙血而升起的傲慢、残忍、暴虐，以及对人类的蔑视，一瞬间，全都消失了。

作为“人”的情感，和作为“修”的情感，以及……作为天佑父亲的情感，重新爬上心头。

她仿佛回到了变成龙娘之前的状态，虽然仅仅只有心理。

而她此刻唯一的念头……

就是死。

不能放自己这只“龙皇”，去毁灭人类世界，去毁灭天佑的生活。

“天佑，动手。”

镂刻尼采诗文的枪杆终于送到李天佑手中。

李天佑拼命摇头，流出根本不忍心也不舍得对母亲下杀手的泪。

“快点……天佑，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李修雯尽可能催促，她此刻浑身无力，极其虚弱，做不到自。杀，只能依赖面前这个无比信任的孩子。

尽管这对天佑来说太过于残酷。

可是，没得选，就像大哥恢复清醒时，大哥的面前也只有她。

人总要作出那个正确而绝望的抉择。

“就当是为了我。”

“天佑，请从龙族手中，保护这个世界。”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被压制的龙血再次蠢蠢欲动，李修雯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她强忍翻涌不息的欲。望，鼓励孩子动手。

可她似乎低估了天佑的温柔，也低估了天佑的决心。

李天佑终于行动，但却不是持枪刺击，而是把血枪丢到一边，踉跄跑过来，紧紧抱住她虚弱的身体。

“我一定会拯救你……妈妈。”

他低声自语，语气前所未有坚定，随后，他掏出一枚戒指，仓促戴在李修雯左手无名指上。

“诶？”

李修雯茫然。

直到李天佑自己也戴上戒指，按照契约的说明书，咬破食指指尖，在“母亲”额头画下繁复的纹路。

李修雯才隐约猜到了什么。

“原来如此。”

她闭上眼，轻声呢喃，想要用契约控制住复苏的龙皇吗？真是个胆大包天的臭小子，也不怕翻车，搞得最后生灵涂炭。

正常来讲，一切契约都起源于白王的言灵，而白王的言灵绝不可能控制住黑王。

不过……

李修雯将意识沉入思维深处，在那个特殊的精神世界里，她看到一棵枝叶翠绿、开满白黑相间花朵的参天大树。

这象征她强大而又扭曲的灵魂。

一些藤蔓拔地而起，逐渐将树缠紧，而莉莉娅丝变成一只娇小的黑龙，正在用龙息把藤蔓烧断。

李修雯张开右手，血枪陡然出现在她手中，她飞到莉莉娅丝面前。

“你我的战斗……可还没结束。”她笑道。

莉莉娅丝愤怒：“你挡我。干什么？难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侵入你灵魂的怪物？白痴！我就是你啊！我做的哪件事不是为了你？难道你甘心被一个男人控制，甘心认他做你的主人？”

“我相信天佑。”李修雯只是轻声说了句。

枪影进逼，莉莉娅丝被血枪所阻，再也无法用龙息去烧断藤蔓。只能眼睁睁看藤蔓野蛮生长，逐渐缠满巨树，最终再也无法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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